纪颜宁将刘管事绑住不久,知府衙门的捕快已经赶了过来。
吴捕头带着捕快们从城内赶了过来,因为骑得是快马,所以到庄子上的时候纪九刚把刘管事绑了起来,狠揍了一顿。
看见吴捕头进来,纪九将刘管事踹倒在地,让护卫们好好看着别让他跑了。
“吴捕头。”纪九迎上前去,拱手行了一礼。
吴捕头看了一眼被揍得满脸淤青的刘管事,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原来是个山匪,在宝昌记藏了两年,刚才差点害了小姐。”纪九一想到自己今日两次失职,心中满是郁闷。
吴捕头问道:“纪大小姐没事吧?”
“多谢吴捕头关心,我没事。”纪颜宁从一旁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去安抚住庄子上的人,明日便让吴管家指派新的管事过来,再次之前,她不希望庄子上再出任何的乱子。
吴捕头对纪颜宁行礼,然后说道:“纪小姐,刚才在路上伏击你的那些匪徒,已经查明是金银山上的山匪,死的人里有他们的二当家。”
纪颜宁点头,瞥了一眼刘管事,说道:“这还有一个他们的同党,就有劳吴捕头带回去审问了。”
“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吴捕头说道,“对了,我们大人也过来了。”
纪颜宁微微一怔:“岑大人?”
吴捕头道:“正是,大人让我们先过来找纪小姐,他让人清理好路上的尸体便过来。”
他们刚说几句话,庄子外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纪颜宁往外一看,正好看见了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便服的岑青山,他将手中的马鞭直接递给了旁边的捕快,然后快步往里走了进来。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沧桑,不复当年高中之后游街时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当初白面小生的青涩,沉稳老练的气质让纪颜宁有些恍然。
这是她醒来之后见过的第一个与曾经的自己见过的人。
吴捕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上前抱拳行礼,然后介绍道:“大人,这便是纪家大小姐,宝昌记的东家。”
岑青山的目光往纪颜宁的看过来,发现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只是他看向自己时,那眼神里的那一丝苍凉之色让他颇为不解。
纪颜宁回过神来,上前给岑青山微微见礼:“岑大人。”
岑青山颔首,看到纪颜宁脖子上的血痕,问道:“纪姑娘没事吧?”
纪颜宁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岑青山说道:“纪姑娘捐了五万两银子,之前本官就想见一面纪姑娘,只是公务繁忙,一直没寻到机会。没想到第一次见姑娘却是因为匪患,本官实在是汗颜。”
纪颜宁道:“怨不得大人,是我宝昌记里出了内贼,倒是劳烦大人跑这一趟。”
岑青山笑了,说道:“这是个剿匪的好机会,本官自然不愿错过。”
纪颜宁不解:“官府剿匪还需要理由和机会吗?”
还没等岑青山说话,在一旁的吴捕头解释道:“纪小姐有所不知,江州鲜少有匪患,但是这金银山的土匪却有些不同,因为金银山地处江州和泸州交界,他们虽是土匪,却以泸州山民自称,每次惹了事都拒不承认,而且泸州知府看不惯我们大人,从不肯惩治这些山匪。”
纪颜宁听了吴捕头的话,倒是觉得有些可笑。
因为同僚之间的斗争,竟是连山匪都护起来了,这泸州知府可真是任性。
岑青山道:“这次有他们二当家的尸体为证,就算是朱敬和也保不住他们了。”
朱敬和?纪颜宁听到这个名字微微发怔。
随即她暗自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当初那个与岑青山同年进举的人状元,当初两人在游街时大打出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个人还在杠着。
她说道:“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我带着护卫随大人一同前去剿匪吧。”
岑青山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会想去剿匪,便说道:“这不是儿戏,山匪凶悍,纪姑娘还是速回城内罢。”
“岑大人亲自出马,想来不会有失,而且我只是随你们前去,又没说冲上前杀人,我自己带护卫,可以保护自己,不用岑大人为此分心。”纪颜宁说道。
岑青山刚才在路上知道那些人是金银山的土匪之后,便让亲信回去带一千官兵过来了。
金银山土匪有三四百人,他对他们的战力情况早就摸清了,只是缺一个时机而已,此时他们犯了事,他自然当机立断决定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