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不知自己无意间被一个陌生人盯上了,回到纪府的时候,吴管家已经等了好些时间。
“小姐。”吴管家上前拱手行礼。
纪颜宁虚扶起他:“怎么了?”
吴管家道:“这几日我们宝昌记名下有不少掌柜,被对家挖走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宝昌记无人可用。”
纪亭生夫妇一死,纪家的人都盯着宝昌记这块肥肉,外人自然也不逞多让,内忧外患,若不是吴庚顶着,只怕现在宝昌记只有一个空壳了。
纪颜宁问道:“对方给出的工钱比我们给的多几何?”
吴管家道:“他们有的所出工钱确实比我们高,但是也有一些与我们同价,也还是挖走了人毕竟老爷不在,有的人觉得宝昌记也长久不下去所以才另谋出路了。”
“有几人走了?”纪颜宁问。
吴管家回答道:“一个大掌柜,两个管事。还有五个人正打算走,今早与我交说了他们有意离去的事情,所以我才前来请示小姐,是任由他们离去还是升些工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纪亭生不在了,可宝昌记依旧是这江州数一数二的绸缎庄,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打算离去,若不是对家给出的工钱更高,便是想让东家多加些工钱。
而吴管家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是他不能处理,这件事若不是由她这个信任的东家出面,或许这些人以后还是会闹腾的。
纪颜宁颔首:“我知道了,请吴叔明日让所有的掌柜和管事们都过来一趟,我在和琅儿在西苑的正厅见他们。”
吴管家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做?”
纪颜宁道:“吴叔不用担心,你把这些掌柜所管的店面下各年的收益以及账本都送过来,我待会看看。”
看着她不慌不忙的模样,吴管家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她,毕竟她才是现在宝昌记的东家,很多事情迟早都是让她来做决定的。
“我现在就将东西送过来。”吴管家应道。
吴管家正要转身出去,纪颜宁喊住了他:“等等。”
“小姐还有何吩咐?”吴管家问道。
纪颜宁眼眸微闪,问道:“二房每个月给老夫人的孝敬是多少?二房和三房给的又是多少?”
吴管家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愣,低头说道:“老爷说过,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夫人和三位爷商定的是,老爷和二爷每个月给二十两银子,三爷给的是十两。不过那都是十年前定的了,这两年老爷都是按季将孝敬送到老夫人那儿,一季是五百两。至于二爷和三爷就不得而知了。”
十多年前分的家,当年的纪家还不发达,纪老太爷只是一个江州的主簿,挣得的月银很少,那个时候三兄弟挣得不多,都是在靠嫁妆铺子收入,给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但是现在大房的收入要远超二房和三房,如今老夫人那儿的花销都是几乎都是从大房这儿得来的,估计就连二房和三房也是如此。
老夫人是原主的亲祖母,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原本应该是对她的家人更好些,只是除了纪琅以外,她还真的感觉不到其他对她的真心。
血浓于水是不错,可是她对这些人没有丝毫的感情,若是别人对她好,她自然会对别人好,若是他们时刻想着算计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纪颜宁对吴管家说道:“你去打听一下,二叔每个月给祖母的孝敬是多少,以后我们就按着二叔的给就是了。”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平静让吴管家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