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竟敢…你竟敢如此侮辱朕！”鸿禧咆哮着，他的的脸涨红到了极致，“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你们几个小虫子竟敢这么对朕，还有王世宪（宣和皇帝）那个逆子，竟敢篡权夺位，真是大逆不道！”他怒吼着，两只眼睛闪烁着火光，一缕肉眼可见地青烟从头顶升起。

“就是现在！”我朝徐天宇大喊，后者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我，我右手呈爪状，一把将那股青烟握在手里，慢慢形成一个球状的半透明物体，如同一个水球，待到鸿禧头顶不再产生青烟后，我将那团物质缓缓注入徐天宇的眉心，他慌乱地看着我，但是很快就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一阵舒爽。他喜上眉梢，但又满脸不解地看着我，我努努嘴，让他看向旁边的鸿禧，他转头看去，赫然发现鸿禧已经再次晕了过去。我淡淡一笑，对他说道：“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我尝试着搜索他的记忆，结果发现他的灵魂是残缺的，我尝试着重组，但仍然有一个碎片不愿意配合，我索性不管它，然后强行唤醒了他。结果他一醒来就自称是你，而且还对我各种控诉，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小小的碎片竟自行归位了，而且还带有你的灵魂气息，我猜想是昨晚你和他独处时，你的一部分灵魂被他窃取了，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我还不清楚，他此刻也只是一缕行尸走肉，刚才那番话也仅仅是肌肉记忆。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的灵魂力量支撑，他是绝不可能醒过来的。”

徐天宇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凌空一抓，一团灰色的半透明物质出现在我手中，然后我将它小心地放置在一个空盒子里，这还是当时和明霞逛常安城时候买的。随后将鸿禧的肉身化为灰烬。徐天宇没有表态，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高深的东西不需要他去思考，该让他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他。

“这就是鸿禧残存的灵魂，最重要的东西被挖走了，现在只是一团不纯净的灵魂力。”我收起盒子对他说着，徐天宇点点头，但我能看出来他还是一脸迷茫。我示意他坐下，然后轻轻拨弄着篝火，指着逐渐变大的火焰跟他说：“你看，这就相当于能力者的力量。”我又挥了挥手里的干柴说：“这个就相当于人类的灵魂，当然也包括能力者的灵魂，但我认为人类的灵魂更加纯粹。言归正传，根据我对力量的感悟，当灵魂力量变强后，能力者的力量也会相应增强，灵魂力量越纯粹，那么力量就会越精纯。问你个问题，再遇到我之前，你的力量是不是没有变化？”徐天宇点点头说：“是的，自从我少年时期觉醒后，一百多年里实力就没有变化，不过我的长辈们告诉我，除了肉体强度等可以通过锻炼提高外，本源力量是不会变化的。”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果然…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导致的结果了，所以你们这些低级军官和士兵们就甘于一直受高层指挥。再问你一下，在明界有没有枯骨？”徐天宇表情有了些变化，迟疑道：“当然有，不过很少，领主们认为枯骨会污染能力者的血统，所以就把大多数枯骨送往了人间。”

“呵呵，送往人间…我回想起你说过的故事，当年能力者在分食枯骨血肉的时候，肯定发现了吞噬灵魂的妙用，而且枯骨的灵魂就像人类的灵魂一样纯粹，所以啊…”

徐天宇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的弟弟就是枯骨，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他眼窝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拨弄着干柴，喃喃道：“小徐，你说这是人性还是兽性？”徐天宇无言以对，只是看着我，我叹了口气继续说：“人性，兽性，相映成趣。因为能力者的出现，人性与兽性被强行分离开来。但是我告诉你，不管能力者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他们始终是人，被自我改造的人，即使兽再凶残狡猾也比不上人的万一，所谓兽性其实就是人性。好了，言归正传，人间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但是明界也不会那么简单，这点你比我清楚。进入明界之前，我打算做些准备，如果成功的话，你的力量会有显著提升，当然，是不吞噬灵魂的前提下。”

徐天宇喉结耸动，看到即将走出山洞的我，他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心中的疑问：“主人，既然吞噬灵魂可以提升力量，那我们这些潜伏者为什么没有收到往明界抓获人类的命令？”我停下脚步，淡淡地说：“这个我本不该知道，但是脑海中的信息告诉我，人间绝不像你们明界的高层想象中的那么羸弱，像鸿禧，一个灵魂残缺到呆滞的人居然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窃取你的灵魂，你们明界繁衍了两千年都没有打回人间而是派一些鼹鼠进行潜伏，这一切都说明了问题，人间有你们明界忌惮的力量，一旦撕破脸，那对你们明界，甚至是所谓的神圣领袖都是灭顶之灾。”

徐天宇若有所思，看着即将燃灭的篝火，他拿起一根干柴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将它投入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