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柏衍挑眉,慧音正好换好了茶端了上来,“慧音今天上午我和墨醴说话的时候,在殿内伺候的都有谁?”慧音放下茶,见夏音神色紧张,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除了我,还有苹心,如心,殿外还有几个侍卫守着。”慧音思考了一下说道,“去把她们二人叫来,另外,问问她们今天服侍之后都到了哪里去?”柏衍吩咐慧音。
“好。”慧音退了下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出来柏衍有些生气了,所以慧音动作也更快了些。夏音站在一旁,也不再说话。
柏衍看着眼前的白纸,外表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其实眼前的白纸早就已经化为粉末。夏音明显感觉到了殿内的气压变得很低,在夏音的记忆里柏衍脾气一直非常好,这次不过是一个小仙女泄露了一个安排,怎么柏衍生这么大的气。
慧音找到正在休息的苹心和如心,装作无事的样子,“苹心如心,今天正殿有些事忙不过来,你们俩来帮帮忙。”慧音微笑着说道。“好勒,慧音姐姐。”苹心如心快速从榻上起来,跟着慧音过去,慧音在路上假装寒暄的说道:“最近大家都很忙,天帝说等清闲下来了,就让大家都放放假,你们平日里在仙界有什么有趣地去处,可以同我说说我来安排。”
“慧音姐,这你得问苹心,她成天往外跑,今天上午伺候完陛下就出去过一趟呢。”如心是个没心眼的,脱口而出,“如心,你说什么呢?”苹心赶快说道,“慧音姐姐,我也不是经常出门,就今日出去采了几束花,装点了一下卧房。”
“嗯,行了,我们快走吧。”慧音也不再多说,径直往殿内走去。“陛下,苹心和如心带到。”慧音进入殿内,又上前在柏衍耳边说了几句。
“嗯,你说吧。”柏衍点了点头,示意慧音审问。慧音向后退了几步,向台下说道:“苹心,你可知罪?”苹心被猛地这样诘问,瞬间就跪了下去,如心也被吓着了,赶快跟着苹心一起跪了下去,台前,柏衍已经开始处理下一摞奏折。
“慧音姐姐,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错。”苹心不敢抬头,只得埋头回答道。“今日你去了哪里?”慧音问道,“我我我,我今日去了桐花台摘了几束花。”苹心不敢撒谎,只得如实回答。
“只是摘了几束花吗?就没有再见过某位仙君?”盯着苹心弯下去的背,满是威压。“还见了一位仙君,就只是说了几句话。”苹心大概能够猜到自己为何会被诘问,背马上就压得更低了。“说了什么?”
“就说了,陛下要派小公子去下界处理血尸积攒功德,很是羡慕,再没有更多的了。”苹心快被吓哭了,她今日就是顺口说了一句,怎么就被抓住了。
“苹心,玉宸殿的规矩,难道你是不知道吗?玉宸殿中所有谈话都不能私自说出去。”慧音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现在全清楚了,慧音有私心,本想要让苹心认错,为苹心求求情,却没想到苹心的一个紧张,袖子里掉出来了一个东西。
“陛下,我知错了以后不敢再乱说话了,请陛下处罚。”苹心得了慧音使过来的眼神,赶快磕头认罪,袖子里掉出一个香囊,刚好就被放下笔,抬头的柏衍看到。
苹心想要将香囊藏回袖中,却来不及了,柏衍施法快速将香囊拿到自己的手上。柏衍将香囊拿在手上仔细打量,苹心此时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慧音闭了闭眼睛,心中想着,不中用了。
“珏?”柏衍念出了香囊上刺绣的字,挑了挑眉,“夏音,今日你说的那个在诛仙台说墨醴要去处置血尸的仙君是谁?”
“是王珏仙君。”夏音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香囊,男女仙子,刺绣,仙族多是由人族积攒功德飞升而来的,只不过仙族断情绝欲罢了,但是这些在人族之中明视为定情的东西,在仙族之中发现了,那就是触碰了柏衍的逆鳞。
夏音只见过柏衍生过一次非常厉害的气,那就是凤鸟与人族那次。想到这里夏音向苹心投去可惜的眼神。
柏衍将香囊扔给慧音,“哦?我是真没想到,我殿内的仙女竟然也有动了凡心的,看来还是太闲了,让你生出这样的念想?”柏衍说话的声音逐渐低沉,而此时苹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苹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慧音知道柏衍一定会重重处置苹心和王珏仙君,还是想给苹心一个解释的机会,万一呢?是误会。
“陛下,是我的错,是我勾引王珏仙君的,请您不要处罚他,求求您了。”慧音看着台下磕头的苹心恨铁不成钢,要经过多少历练,积攒多少功德才能成为仙女,如今为了一个男人毁掉大好前程。
“是吗?”柏衍冷笑道,“慧音,让昼弘去拿下王珏,与苹心一起罚入人界,既然他们伉俪情深,那就让他们轮回七世,做七世怨侣,七世如何安排你知会月老;你与昼弘一起监督行刑,让所有在仙界的仙君都来观礼。”
柏衍果然没有一丝留情,冷声说道:“还有,行刑之时,玉宸殿的仙女侍卫都去,好好说明谁再胆敢随意透露玉宸殿的对话,或者是企图打探玉宸殿的谈话,都将受到重罚。”
“遵命。”慧音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此时苹心失了心神,瘫坐在了地上,一旁的如心也全身吓得发抖,平日里一向温和柏衍猛地发起火来,如心只能将自己的头埋得死死的。
“来人,将苹心带下去。”慧音高声叫来殿外的侍卫,向柏衍行礼离开了。如心跟在慧音的身后也赶快退了出去。
“天帝,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就回去同天后复命了。”夏音行礼离开,她也并不想再承受柏衍的怒火,柏衍点了点头,就强压下自己周身的怒气,拿起笔继续批改奏折,又想到自己的手刚刚拿过香囊,又叫来侍女打来水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