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义皱眉将一碗菊花茶递给她,防止她再说错话,看来回去后是该好好说道县试的事。
见众人都不搭话茬,二婶意识到说错话,就闭嘴接过茶水喝了起来。
“去年轩哥就上场了,仅是过了县试,他爹振礼更是而立之年才堪堪考过了童生,所以不可期望过高,别给孩子太大压力。”李固见陈夫子等他回话,接着道:“回去后,按部就班即可,既然陈先生说孩子可以下场一试,那就让他试试,不过,好饭不怕晚吗!”
李固知道陈夫子对自家孙子的期望,他今日过来大约是探探李家众人的态度。
毕竟,考试就要花银钱,廪保银就不老少,若是李家反应平淡,大概陈夫子就不大会张这个嘴,省的到时候,李承平没考中,埋怨到他头上。
不过,他既然来了,就有想过李家对承平下场的看法,陈夫子本就是个较为严苛的人,李承平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拿出烟杆,轻敲几下杆身,若不是陈夫子还在,李固多少要抽一会儿,遥想当年承平背着书袋读书的情景,还犹在眼前。
才几年,三小就能参加县试了,真不愧是他的孙子。
闲聊一会儿,谈妥后,笑着送陈夫子离去,李固又招呼大家干活吃饭。
孙子有出息,有机会下场考试,那是师长对他的认可,旁人都觉得承平能行,他这个做爷爷的自然不会在一边敲边鼓。
“爹,陈夫子说廪保互结他来想办法,不会有问题吧!”李振良多少有点不放心。
李固点点头,“到时候让你大哥在县里留意下,若是出现纰漏再说,陈夫子也是好心,他好歹在西安几十年,认识的读书人不是咱们能比的。”
“那这作保银?”
说话间,李振良不经意的往二婶那里看,李家尚未分家,一切收入全部归公,除了每年余氏会给每个媳妇一两银子私房外,就没有闲钱。
这几年,李承平买纸墨笔砚都是李振良从媳妇那里拿银子,从未问爹娘要过,所以手上属实拿不出钱。
二嫂这边也是一样,李茂才同样在读书,只是两个孩子读书花费多少存在差异罢了。
本来,二婶看着公公也是想问这个问题的,见三弟瞅向自己,当即表态到:“承平是个有出息的,家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要是为了孩子前途,想必所有人都会支持。”
听到这话,李固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个二儿媳虽然平时有些碎嘴,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拎得清。
“说得对,承平需要廪生作保的钱,全部从你娘那拿。”李固话锋一转,道:“再说了,这几年种药材可是挣了不少钱,里边都有承平的点子,就算拿再多钱支持他读书都不为过。”
余氏有点牙疼,这廪保银听陈夫子说可是要二两银子,她是个简省惯了的,中午家里做饭炒菜放半两肉,都要过问两句,何时,一下子掏出过这么些银子。
想着孙子不惧酷暑严寒,日复一日的艰苦读书,最终她还是克服了心里简省障碍,说服自己拿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