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他说,我只见他一人。若同意便来,不同意的话倒是不见也罢。”穆南洲并未回他,自顾自道。
见她这么说,穆行重知道母亲心意已定,只好回去将话雕饰修琢了一番告知赵意衡。
“放肆!朕听说她生病了,便准许不必接驾,怎可再提出如此无理要求!”赵意衡到底还是发了怒。
“陛下息怒,穆老夫人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呢。”蓝衣连连劝他。
赵意衡顺了口气,说道:“让朕单独过去这是不可能的,最多同意把侍卫留在门外,让关旭一人跟朕进去。”
穆南洲同意后他便带人走了过去,留蓝衣和穆行重在原地。
“姨母可知,母亲喊陛下过去是什么事?”
“不知。但总而言之,定是为了你。”蓝衣叹气。
穆行重心下猜测,难不成母亲知道皇帝对他……有些想法了?
那母亲……是想劝谏陛下?
到底不放心,故他也疾步走向了穆南洲的院落。
蓝衣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刚走到院落门口,就看到赵意衡已经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先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穆行重,而后怒视了蓝衣一眼,带着众人愤愤离去。
穆行重顾不上去送行圣上,忙跑到母亲房间:“母亲,您没事吧?”
穆南洲照旧带着面纱:“无事,你该去送行陛下。”
“儿子担心……”
“无事,你去吧。”
穆行重这才连忙赶到府院门口,原以为会换来皇帝的苛责,不料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上了马车返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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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晏宁宫。
“关旭,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
“无妨,朕恕你无罪。”
“对于穆官人,奴才实在不知,只是奴才觉得既然穆……姑娘之前已经消失了那么久,敢在这时候来见您,必定是从心底觉得您与穆官人的事……太过不妥。”
说到最后一句时,关旭抬眼看了下赵意衡的脸色,见无常,才接着道,“要不然也不会冒死来见您,若从这一层面来看,那许是真的。”
赵意衡没有说话,只一手盘玩着一串佛珠。
关旭想了想,接着说了下去:“并且,陛下不是说……初见这穆小官人便喜欢的紧吗?奴才想着,这或许是……血脉相连骨肉情深……也说不准?只是陛下不知实情,误以为了是……”
“啪——”赵意衡就着佛珠一掌拍在桌子上。
关旭连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说错了话,陛下若是生气打奴才便是,何苦拍在桌子上,仔细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