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姨母人没事儿就行。你那日去清海寺……没怎么样吧?”抄家之时似乎听人说皇上是从清鸣山匆匆赶回的,余荔荔不由有些不放心。
“遇到了陛下,被当成了刺客。”穆行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啊?那你受伤了吗?陛下有没有为难你?”余荔荔放下帕子看向他,“我那天就是随口一说,想着那地方难走想为难你一下,谁知道后面才听说陛下那天也去了那里……”
“确实被打了几十棒子。”穆行重看他眼中带着紧张和愧疚,不由想逗逗他,“这得记下啊阿荔,你欠我的。”
“没问题,划账上。对了你是偷溜进来的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在这里休息吗?”
还没听到对方回话,他又补上一句:“不过几个院子都被封了,只有我那间和隔壁阿菱的厢房还可以自由出入,你要在这儿住我就喊阿菱今天晚上搬我房间。放心好了,陛下只是封了这里,在几个门口各派了两个守卫,不巡夜的。”
穆行重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睡不着,穆行重便起来推开了窗想透透气,却看到余荔荔房间也还亮着灯光。他披上衣服出门,站檐下听到了这兄弟俩的对话。
“哥哥,爹什么时候回来?他都许久未回来了……”
“爹……不要我们了。”余荔荔顿了片刻才回他,随后马上加了一句,“不过阿菱多了个哥哥。用爹换个哥哥好不好?”
“爹离家出走了吗?”余?菱毕竟与余德光不算亲近,没有马上因为这句“被抛弃”而大哭大闹,只是童言无忌地问着。
“……嗯。”
“那多的哥哥……是穆哥哥吗?穆哥哥也是阿菱哥哥吗?”
“嗯。他也是爹的儿子。”
庭外穆行重闷咳了一下——倒真忘了这茬。
“那为什么他姓穆,哥哥和阿菱姓余?”余?菱接着问。
“他是爹养在外边的儿子,阿菱以后就明白了。”
当真是兄友弟恭。
又听了一会儿,看他们唠起了日常琐碎小事,穆行重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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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重失眠了。
准确地说,是后半夜失眠了。
梦里半推半勾着自己身子,被他强压在身下的……似乎是隔壁房间的余荔荔啊……
不仅如此,为了让自己放过他,还一声声地喊着自己“穆哥哥”,声音哽咽,泪眼朦胧,而梦里那个杀千刀的自己……却依旧不顾他的不情愿,硬是环着他的腰,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声音都哑了……
什……么……鬼……啊……
穆行重坐起来,掀开被子看着床上,不由暗自唾弃自己。
说什么正人君子,说什么品行端正,只怕这梦里的才是真正的他吧……
略呆了片刻,穆行重起床掀下被单,扔到了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