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雷坐着听雨轩的马车明目张胆地来到了万宝楼前，朝昨日打了他两下的小厮打了声招呼，直接就往暗室里钻。

“程兄啊！这花魁是真的润的啊！你是不知……”李雷那略微有些变态的分享欲被程云打断，却是支吾着还想说些什么。

“正事要紧，你先听我讲！”程云松开了捂在李雷嘴上的手，连忙开口道。

“半个时辰后，徐楼主会举办一场大型的棋艺比赛，邀请各路名手参赛，就是不知李兄的棋艺如何？能不能撑到决赛？”

“我的棋艺实属一般，恐怕连三十二强都够呛。”李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我给你几张棋谱，徐楼主会安排人手同你对弈，有名家有俗手，他们都会按照棋谱上的顺序行棋，配合你打假赛，期间你需要不断掐指，假装计算，最后落败于决赛之中。”

“届时会有大量人手在赛后将你天马行空般的布局、飞刀给展露出去，好好地给象棋天书涨涨脸。”

“如此造势会不会太仓促了？”李雷有些疑惑。

“没办法啊，想要把这天书炒起来，就只能这样了！”程云无奈摇头，大感时间不足。

李雷却是不信，死死地盯着程云，突然笑了一下，轻声说道：“程兄，我唯你马首是瞻，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如今还未去千湖郡我倒是自信不会轻易死了，可是下一次呢？”

“李兄，你想说什么？”程云装作不解的模样，歪个脑袋看着刚从青楼回来的李雷。

“你到底想要什么？给这天书造势绝不是你的目标！”李雷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兄，你多虑了。”程云淡淡地说道，轻轻抚摸了一下肩上的小巧凤鸟。

“程兄，你说过的，我是个聪明人。”

沉默片刻，程云终究是开口了：“好吧，聪明人……”

“你应该发现了吧，这只是一盘弃子搏杀的棋局罢了。”

“要先让老虎吃饱了，我们这些鬣狗才有进食的余地。”程云的话语如同万年的冰窟，让李雷不寒而栗。

“所以，所以你是想在棋局上输的一塌糊涂，最后得胜于棋局之外？”

“真人对天君，望海对望秦，千湖李家对瑶云赵家，差距不是人力能弥补的，前期一定需要采取避战策略，而万宝楼就是我的见面礼，用这分量极大的礼物来吸引他们的目光，把我当作真正的众矢之的，从而保全拨云门。”

“短短两天就能送出如此厚礼，不愧是蛇幕僚啊！”李雷难得拱手称赞了一声。

程云也是收起了面上的凝重，淡淡地说道：“若是没事便去准备吧，下次我会提前和你说的。”

李雷转身便走，却是突然想到了那日程云哄骗他的行为，于是便带着戏谑地猛然回头，低声说道：“程兄，你就说完了？”

猝不及防之下，程云脸色大变，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也被李雷捕捉到，他还真有事情没说！

“好吧，我承认。”程云自知暴露，也懒得隐瞒，只得将计划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