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邪带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洋房的大门。
一股黑暗的气息铺面而来,分明,里边被各种灯光照得亮堂堂的,但无邪依旧觉得,很黑很黑,看不到一丝光芒。
迎面而来的是个阿姨,她笑得很虚假,“小少爷,回来啦。”
无邪懒得理他,直接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这房间,他的行为就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他挺直腰杆,目视前方,端端正正地行走着,将书包规规矩矩地放在那张有些过分整洁的书桌上,然后从里边拿出自己的作业,零食就算了,他可不敢拿。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一个摄像头正紧盯着他。
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他继续小心翼翼地往书包里边掏了掏,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异物,他刻意将书包稍稍往外移了些许,在恰好可以挡住他的手的方向停下,拿出那个东西。
他当即有些蒙,那是一个棕褐色的钱包,他当即打开,发现里边竟然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一张照片,照片里边也没有人,只有一张风景图。
风景是樱花树,图上有字,写着上官逍遥。
无邪心道,原来那家伙叫上官逍遥,他又想,得赶快把这钱包给那冰块脸送回去。
虽然说,这钱包在他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此时的他内心莫名的有了一种正义感,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东西归还给他。
无邪有一种现在跑去网吧的冲动,但铺面而来的小黑屋恐惧感终究是让他寸步难行。
只好下次了,无邪的眼里有着隐隐的失落。
无邪从小就没有朋友,到了十五岁,依旧没有,那些人要么看他有钱奉承他,实则暗地里边说他坏话,要么就是直接看不起他。
反正,就是,一个朋友也没有。
但网吧那个家伙,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之前,从未见过那种人。
虽然是张冰块脸,但对人没有恶意。
可是他妒忌他,凭什么他就可以在外边玩而自己却不可以。凭什么他就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自己却不可以,只能囚禁在这牢笼里边,该死。
父母在他对学习感兴趣的时候强迫他背诵,背诵一些很枯燥的东西,背着背着,于是自己对学习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无邪心知杜明,是父母扼杀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兴趣。
但他那迂腐的父母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不过在无邪看来,更令人奇怪的是,父母是国内较为顶尖游戏公司的创始人,既然都做到那种地步了,那肯定对于游戏是有所喜爱的吧,那为什么又禁止自己玩网络游戏呢?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个就是可能了。
纯粹的商业利益者,自己对某个行业本身并不感兴趣,但由于这个行业来钱快,就去投身这个行业。
在无邪看来,父母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听闻最近父母盯上了KPL的战队,准备往里边投资。
无邪是这样想的,父母的钱赚得已经够多了,现在估计想要的就是荣誉了。只要他投资或者说收购的战队获得了冠军,那的确是能得到极高的荣誉的。
但那又如何,该不快乐,还是不会快乐的,也不知道,父母这一生究竟在追求什么。
还有,无邪对于父母的水平心知肚明,他们的公司能够挤身一流游戏公司的行业,指不定是做了什么黑心事的。
不是无邪臆测,而是他有种明显的感觉,父母不是什么好人,在商业上,指定是个狠角色。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无邪的思路。
无邪连忙将那钱包塞进兜里,手连忙拿上笔,假装写作业,随后说,“进。”
“少爷,请。”
进来的是阿姨,但这话让无邪眼前一黑。
请?请去哪?又是请去小黑屋吧。
看来是母亲又加派人手了,把之前的人给换了,自己去网吧这事终究还是败露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窗,那上边有铁栅栏,TM的,无邪当时气得想直接跳下去。
真的,那种生活看不到一丝的希望。活着太痛苦了,他真的想死。
他走到那阿姨面前,此时的无邪真想一拳把这坏家伙给揍了,但还是顺从着,跟她进去了。
所谓的小黑屋,里边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灯。
窗外的光被帘子给遮住,那帘子拉不开,到点阿姨会送饭进来,保证正常所需。
接连七天,什么都不能做,像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