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樾静静地听着段骛讲述他的故事，面色平静，没有任何被戳破的尴尬。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卢樾。”

段骛已经察觉他情绪的不稳定，或许很快，卢樾这个主人格就会因为痛苦而彻底被封闭。

“你说的都对，只有一点，段骛，不是因为痛苦，是我不想变成卢樾了。”

卢樾纠正着他

“我想做那个，可以亲吻你，和你寻欢作乐的男人。不想回到个整天苛求自己，每日三省吾身，被困在品行道德之间的傀儡。”

“遇见你，是我最快乐事情。”

段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二人双目对视，似乎都在向对方表示自己内心的坚决。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会失去属于卢樾的一切，你会忘记你一身的本领，你的父母家人曾经那些感情，都将一一失去。”

卢樾确认的点点头

“我宁可和你一起去死，也不想做卢樾了。”

段骛吻了吻这双或许很快不会再出现的眼睛，或许是他来晚了。

……

卢阔带着一众死士和宇文枢躲过了层层围困，终于回到了皇都。

段骛亲眼见到宇文枢就意识到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

意识空间里，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终于被填满。

卢樾在扰乱了整个小世界后，被回到皇都的前朝四皇子一箭穿心，掉下城墙。

妖人祸世，成了宇文枢挽回大黎民心的第一步。

在亲手杀了卢樾后，他带着卢樾曾经留下的经验和治国之术，和美名传世的农家女皇后一起开创了后乾盛世。

“段五？你竟然还活着？”

宇文枢见到段骛后惊奇无比，段五可是他弟弟从小的近侍，这种身份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在场的所有人沉默无言，只聊计划，不谈恩怨。

当晚，在别人的口中宇文枢知道了真相。

“好一个段五，杀我宇文皇族十三口，还有我那刚刚咿呀学语的表妹，竟然还敢跟我一起谋事。？”

气急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从来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

“殿下莫急，我们现在需要借助他大内总管的身份，待成事之后，再算账。”

宇文枢被心爱的妻子安稳住，心底也知道现在他们宫中只有段骛这样一个钉子，无论如何不能这时候翻脸。

“不一样，成事之后，段五就是功臣，我如何再计较这些？”

到底是曾经差点差点走到储君之位的男人，宇文枢的心胸不大，但有。

想到今后他还要将段五继续当作从龙之臣，简直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许莺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初雪降至，为了祈求冬日无灾，来年风调雨顺，黎寂必须按照国家的习俗，来为百姓冬祈。

新得华服被送到寝宫里，黎寂兴奋的摩挲着精致昂贵的面料。

皇后有孕，抬父亲入宗庙，祭天，无论哪一件都是让他高兴的大事。

皇位最怕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他相信只要时间够久，他乱臣贼子的名头终究会被世人遗忘，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是反贼。

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百姓？

雪下了一夜，风声夹杂着滴落的雪水吵醒了卢樾，看向成仙台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万事俱备，如果不成，他会在宫里第一时间偷走玉玺。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分工。

他知道，段骛不是普通人，甚至和他不一样，对方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卢樾无数次的想问他，都被对方的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