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到这里,葛洪川看向格拉齐的眼神变了变。
虽然对大王女提出这事不是很满意,可是葛洪川心里,对要他去做这件事,其实是不怎么排斥的。
甚至他已经在心里开始计划起来,要怎么接近那些人,才能保证在下毒以后不被发现…
也是在这一刻,葛洪川突然就理解了大王女的不甘心。
因为不只是大王女,他也觉得不甘心。
一旦大王女的心愿落空了,那就意味着他的计划也将无法顺利进行。
隐忍了这么多年,若是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丫头截了糊,那他等待的那些时间又算什么?
所以这么看来…那个叫包小小的,确实该死!
不过好在葛洪川从来不是个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他一向很听格拉齐的话。
“妻主,这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虽然大王女这么做,对阿父而言确实有些过分了,可是那个叫包小小的小丫头,也的确是个麻烦事儿,我们是不是可以…”
葛洪川说着,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可是在接收到格拉齐不善的眼神,他后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看来妻主这是不同意自己的办法。
…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格拉齐哪里能不明白葛洪川在想什么。
只是这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一根筋思考问题。
说什么,做什么也是直来直往的,考虑事情更是从来都不会往更深一层去想。
“你以为这件事情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今时今日以阿姆在族里的地位,何至于将她逼到要在眼皮子底下动手的地步?”
“莫非她就不怕给人落下口舌和把柄?还有那个飞鹰部落的,名字叫塞契格的,今天的下场有多惨,难道你没有看到?”
“塞契格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了,他在飞鹰部落的地位,和他自身的本事如何,这点儿不用我多说了吧?族里谁不知道?”
“连他都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觉得你跟塞契格比起来,或是你们俩要是对上的话,你有多少把握能将他伤到今天这个地步?”
格拉齐的话说葛洪川一愣,他跟塞契格对上?敬谢不敏,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虽然葛洪川擅长用毒,可要是论真正的身手,他最多也就是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飞鹰部落的二把手塞契格。
而且说他的毒能杀人于无形,其实多少是有些夸张的说法,那也得看对手是谁…
如果下手的对象换成是塞契格那样的高手,葛洪川能成功的把握就很小很小了。
…
见葛洪川沉默不语,格拉齐就知道,这会儿他应该是回过一些味来了。
“你想想如今塞契格的惨状,再仔细想想送阿吡曜回来的那些人,如果他们没点儿真本事的话,又怎么能把阿毗曜从那么远的地方,安然无恙的送回到日月族,而且还把飞鹰部落的高手们逼到这个地步?”
葛洪川还是有些不想相信,“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很厉害?”
格拉齐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恐怕都不是厉害那么简单,我总感觉,他们不像是什么等闲之辈…”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他们看起来也没多厉害,一个个体格儿长得还没我们高大,一点儿都不像很能打的样子。”
尤其是后来站出来那个,让只剩下一口气的赛契格开口说话的小个子。
又黑又瘦就不说了,个子还没包小小那个黄毛丫头高。
就他那样的男雄,放在日月族中,那完全就是残次品那一级别的,私下里指不定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格拉齐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窗外,“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吗?外面的人都是很狡猾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
“当你以为可以战胜他们的时候,往往就中了他们的计谋,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就会反扑起来,将你们给反杀了…”
葛洪川看着妻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明白她的感慨由何而来?
她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日月族,既如此,又是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样的?
“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去摸摸那些人的底细,还是什么都不做了?”
“我担心若是咱们一直都没有动作,大王女那边问起来你也不好交代。”
这时格墨林也从难过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了,快速整理好了心情以后,他也参与了两人的对话当中。
“拉齐,洪川说的对,那个叫包小小的留下来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没好处。”
“若是你想好要怎么做了,有需要阿父去的地方,你只管吩咐就是了,阿父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尽力替你铲除那些障碍。”
格墨林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他做的一切都只会是为了女儿格拉齐,而不再是因为那个狠心的女人。
格拉齐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格墨林的话,而是看着葛洪川说道。
“我们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阿姆不是说了让你们动手吗?那你们去做就是了,只是嘛…”
她对着两人勾了勾手指,待两人附耳过来以后,才在他们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许是格拉齐的话太过令人震撼,格墨林和葛洪川闻言,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神色。
格拉齐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她该不会是想跟大王女对着干吧?
“拉齐,她是你阿姆,若是让她知道你那么做,她不会…”
格墨林想说的是,大王女若是知道了格拉齐想做什么,哪怕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格拉齐抬了抬手,止住了格墨林后面的话。“别再劝我了,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不像阿姆那样,一定要当这个首领不可。”
“而且很多事情就算不明说,我们心里也都很明白。就算阿姆登上了首领的位置,下一任继任王女也不会是我。”
“既如此,我又何必为她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