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对这场赌局很满意，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赢了。

这天晚上，池莉特地看了看《九十九次》的首播。

这部剧和池莉想象当中的没有任何不同，荒唐搞笑又有一点粗制滥造的气息。

池莉有时候笑，更多的时候是陷入一种深深的无语情绪当中，至于笑也不是认真的笑，更多还是被无语到了。

首播的前几集很快完毕，池莉嘴角微微抽搐，开始深深的自我怀疑——她到底是为什么听了顾静姝的话，想跟顾静姝打赌来着？这五十万和天上掉下来的又有什么区别，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了。

唔，要不然，她还是去找顾静姝提提这个问题？至少别让她再那么一门心思地跟自己打赌，怎么样。

池莉冥思苦想了很久，一直没想到该用什么方式去跟顾静姝说这件事。

不过这个问题到了第二天，就被池莉自己给忘了。

因为第二天的拍摄也并不算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格外的不顺。

而第二天的问题，出在张景秀和王立伟身上。

王立伟在《盘虬卧龙》之中的角色其实是一个道学先生类的人物，他清高，他拧巴，他会对每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指指点点，这个人是张景秀扮演的石大夫人，也是顾静姝扮演的苏二小姐。

剧中，王立伟有一段戏是要指责石大夫人不安于室，但张景秀和王立伟不管怎么拍，纪立轩都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对头。

“不对，重来。”

“这个感觉不对头，景秀，你重新想想该怎么拍。”

“老王，你是看她不顺眼，但你和她的关系本身没有那么亲近！不要表现得好像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样，生疏点，再生疏点。”

……

纪立轩接连好几次指正之后，王立伟和张景秀都有点麻了。

两个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表演，相顾无言，表情茫然。

王立伟和纪立轩之间关系更亲近，忍不住地提出抗议：“我说纪导，你至少应该给我们一个方向，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表演吧？”

张景秀迟疑了下，也忍不住开了口：“其实……纪导，我觉得我和王老师的表演都没什么问题，是不是，我们只是没达到你心目中的标准？”

纪立轩点点头：“确实如此。”

见纪立轩点了头，张景秀想了想，提出：“那要不然，还是纪导你来指导我们一下吧，再这样盲人摸象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王立伟跟着一起点头，很赞同张景秀的想法。

然而，纪立轩却皱了皱眉：“这个，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王立伟态度很坚决，“咱们应该所有人都把劲儿往一处使，这样才能表演出一场风格和谐统一的戏份！要是再像先前那样各自为政，那结果不也是跟刚才一样，效果不算理想吗。”

王立伟说得还挺对的，但纪立轩还是很为难：“对啊，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啊。”

王立伟不解：“什么问题？”

张景秀也同样不解，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问题……哎，好吧。”纪立轩其实也不想承认的，他吭哧吭哧了片刻才叹着气表示，“这场戏里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想要一个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