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惹一身骚呢,你要是想要你去要吧。”李有财隔空回应了一句。
张老二哈哈一笑,冲着李有财家院里的狗蛋喊道。
“儿子,回家吃饭了!”
狗蛋一手抓着一块奶油饼干,看了一眼李有财,扑腾腾地跑了出去。
嘿,这小兔崽子。
老子买的奶油饼干自己都还没吃上呢,他倒是先拿走了两块。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又是烧鸡,又是肘子的,楚欣妍弄了一桌子得好吃的。
朵朵却是抱着铁盒子,只想吃饼干。
气的楚欣妍把饼干盒给收了起来,吓唬朵朵,如果不好好吃饭,以后就再也不给她吃饼干了。
搞得小丫头嘟着嘴,满脸的委屈。
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有财。
李有财低头吃饭,假装没有看到。
“饼干吃多了牙疼,乖乖过来坐好吃饭。”楚欣妍板着脸。
一家人吃过饭后,李广户穿着新买的中山装,出去上外面遛弯。
大队部外有一个大石碾子,每天都有人家在此地碾粮,因为这里晚上会亮灯,村里的中老年人会聚在这里借亮,碾粮的碾粮,下棋的下棋。
拉碾子的驴是大队的,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各家拉碾子,拉完这家拉那家的。
一圈又一圈的转,好像永远也拉不完一样。
辛苦的一批。
李广户拿着旱烟枪,大摇大摆的走到人群中间。
外面披着羊毛大袄,里面一身中山装,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还特意敞着怀。
“这不老李头嘛,哎呀妈呀我差点都没认出来,这家伙的咋穿的这么好呢。”
“我还以为又是哪个领导来了呢。”
“这衣服这料子,可得不少钱呢吧。”
这些人惊讶的反应和羡慕的目光,让李广户非常的受用。
几个老娘们还凑到了李广户跟前,伸手抓了抓中山装,摸了摸衣服料子。
连连夸这衣服的料子好,一看就值钱。
李广户笑笑,故作镇定:“儿子给买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反正我就只管穿,贵贱都是孩子们的心意。”
以前提起李有财,全村哪个能说出个好来。
再看看现在。
李广户觉得,就村里的这些个年轻人当中,现在谁都比不上他家老大。
李广户抽着自己的旱烟,感觉今天的烟嘴都有一股子甜味。
美得很!
第二天清晨。
阵阵唢呐声传来。
今天是大壮奶奶出殡的日子,支书王金贵找了几位会吹唢呐的社员,临时组成了一支出殡乐队。
几个壮实的汉子,拿着麻绳木棍等在一旁。
“大家都瞻仰一下吧,老太太一生积德行善,羽化仙逝早登极乐。”
王金贵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书记,红白喜事喊号子的事熟练的很。
李有财跟在人群中排队,瞻仰了一下大壮奶奶遗容。
一些胆子小的妇女和孩子,排队走过去时都没敢睁开眼睛。
“盖棺!钉板!”
随着王金贵的喊话,几个早已准备好的木匠,拿着锤子、钉子,盖好棺材盖,用长钉封棺。
大壮跪在灵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撒钱!”
王寡妇和另外几个人,抓了一大把黄纸钱,漫天的撒。
“大壮,起来吧,该上路了。”
大壮一手拿着白纸扎的灵幡,一手捧着烧纸钱的瓦盆,站到了人群前面。
“灵幡引路,孝子摔盆!”
随着王金贵的喊话,大壮高举瓦盆,使劲的摔在地上。
黄泥烧制的瓦盆,顿时四分五裂。
“起棺上路!”
唢呐响起···
周围不少人发出哭声。
大壮奶奶就埋葬在后山脚下,跟大壮爷爷挨着。
背靠青山,遥望田地,算是一个不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