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枫就起来了,对于魏先生的教拳有点心慌,一个人独自出去逛了一番,平复了下心情才敢回来。
魏先生在院中已经练完拳,正泡着茶,思绪飘远,想到自己少年之时与林枫差不多大那会,每天不想着练拳,只想去游历江湖,认识些同道中人,把酒言欢,做些行侠仗义之事,再结识些女侠,拐一位回来做媳妇。但父亲总是不让自己如愿,每天按着自己打不说,还非要自己娶一位有娃娃亲的女子。
初见女子时,魏峥就很不喜欢对方,她永远都是那副娴静柔情模样,这种闷葫芦般女子,最是无趣,就算被父亲逼着成婚了,魏峥的想法也从未变过,对她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
成家后,父亲不再约束自己,魏峥提起行李就要走江湖,去磨砺拳法,两人离别之时,女子递来的行李魏峥也只感觉是累赘,正直壮年时,魏峥更是投入沙场,锤炼拳法,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人一马一拳凿阵,陷阵杀敌,后来每次回家,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每次离别时亦是没有多言,在魏峥心中认为“女子贤惠持家,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但她从来没有怨言,从未说过一句幽怨委屈之话,每次离家时,总会帮他整理衣服,送到门口,独自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离家的方向,却一次都没等到过魏峥回头。
原本魏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她,娶她也只是为了完成父亲与他人的约定,临近武林大会时,更是没有回过一次家,全心全意想靠双拳打出一个十大宗师之一出来,但家乡传来消息,发妻病重。魏峥看着自己身上,发妻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和脚上那双青布鞋,没有丝毫犹豫,放弃争夺十大宗师之一,毅然返乡。
女子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坐在门口,望着魏峥离去方向,见到返乡的魏峥,女子有些高兴,好像从来没有担心魏峥不回来,又有些埋怨,埋怨自己为何偏偏在这紧要关头生病,魏峥抓着女子手温柔道:“想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吗?最后这一趟江湖,我带你走,走完之后我们找一处喜欢的地方定居,以后不入江湖了。”
说是游历江湖,其实是带女子四处寻医,用光积攒多年的香火情,到头来肯真心实意帮帮忙的,只有当时刚接手南宫家主之位的南宫彦,花费重金张榜,请来无数有名医师将女子续命三年,后来女子撒手人寰,魏峥退隐江湖留在此处二十余年。
对于当年没有打出十大宗师之一的心愿,在林枫身上又看到希望,正好这小子也学拳,很对自己胃口,林枫到了好一会了,见魏先生在想事情,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等魏先生收起了思绪,看见林枫后打趣道:“听说你这小子早上出去了,怎么没有直接跑掉?还回来干嘛。”
林枫挤出一丝笑容挠挠头答道:“早上只是饿了,出门吃早饭了。”
魏先生点点头没有再言,起身摆出拳架,只见魏先生周身拳意猛涨,气势冲天,压的林枫有些窒息,甚至生出逃跑想法,魏先生一步跨出,林枫都还没能做反应,硕大拳头已至面门将林枫打的倒飞出去,魏先生身型一闪到林枫前面,抬脚将林枫踩在地上大声呵斥道:“我辈习武之人,纵使遇见无法匹敌之人,也要敢出拳反击,为战而先怯,连还手都不敢,怕死是好事,你还年轻,有这种心态没什么错。”
说完将林枫一脚踢起,一连十招拳脚并出,林枫像皮球一样在空中没有掉下来过,魏先生又道:“可你明知只是教拳,也生出逃跑之心,早上还躲着不敢过来,跟个娘们一样!”
说完跳起一掌将林枫拍到地上,又是十拳打在林枫筋骨处,林枫痛的想哼一声都做不到,在地上抽搐起来,见林枫这幅模样魏先生好似感觉有些碍眼,直接一脚将林枫踢晕过去。
“小翠,将这小子带回去泡进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