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此敲定了合作的细节，左一辞别了梅赫利，径直回了酒店。

约克已经回来，正坐在房间里等他。

“大人，我跟那几位壮汉友好交流了一番后，他们交待他们是在围观看热闹的时候，有人找到了他们，并且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来闹事的。我和他们去了他们当时商谈的地方，对方已经跑了，这条线索又断了。”

左一点点头，对方既然一直躲在暗处，又怎么会傻傻地留在原地等着他们找上门呢，肯定做完安排就撤退了。

“我知道了，约克大叔，放心吧，鱼儿总会浮出水面的。我们带来的纸张已经卖完了，这一趟你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约克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留下左一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第二天两人便早早出了城门往领地赶去，左一又开始了他的颠簸之旅。他躺在车厢里，心里默默地为拉格纳安排好了他的第一项任务，研制车轮的减震系统。

离开了王城的两人并不知道，他们这次带到王城的纸张竟然在王城掀起了又一场汹涌的风暴。

当第一批顾客买回去试用后，所有人都对纸张赞不绝口。大商行用过纸张进行记录，便再也不想用兽皮了。

而众人试用过卫生纸，有那些头脑灵活的人立即发现并且开发出了它们另外的用途，将它们作为求人送礼的硬通货，而被送礼的人感受过后自然也是夸赞有加，直言对方用心了。

在随后的几天，王城到处都是求购卫生纸的小贵族、小商人，一卷卫生纸已经被他们炒到了天价，即便这样也是一纸难求。所有的贵族现在已经将拥有卫生纸作为了身份的象征，有些贵族甚至会将卫生纸专门放在会客厅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卫生纸。

那些大商人则是消息灵通，早早赶到文林拍卖行，毫不犹豫地交上定金，签下了一笔笔大额订单。这些贵族商人再也不顾得维持平常的形象，现在就像市井小民一样，插队者有之，争吵者有之，场面一度极为混乱，文林拍卖行不得不出动一众高层才镇住这些贵族，让他们排起了长队，据说队伍排出了上百米。

纸张销售的火爆，让一向优雅的梅赫利满眼都是小星星，自己这次的功劳这么大，再加上还在造势的瓷器，不用多说，晋升那是妥妥的。

古拉姆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前摆着天启这一周的物品收售记录，新换的办公桌还摆着一卷卫生纸，这是他的一位手下送给他的。古拉姆试用了一下，感受确实不错，决定拿回家让一家老小都用起来。

每周审阅物品收售记录是拍卖行主事的职责，这周的记录是用纸张书写的。古拉姆非常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纸张相对兽皮各方面的优点，心里对纸张极为满意，暗暗感叹文林拍卖行走了狗屎运，竟然能遇到这么神奇的商品。

作为王城商界的重要人物，他自然知道文林拍卖行拿下了纸张销售总代理的事情，而且据说他们还和塔里塔亚领商定了瓷器的合作。

古拉姆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忧的，纸张如果一直这么火爆下去，再加上瓷器，他们天启很可能就会被老对手文林反超，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然而记录中的一行文字却让他的心情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午二时许，有商左一，携物欲售，名唤纸张，又卫生纸，鉴定无价值。客欲请主事，遭拒，荐交易区自销，客未从，离去。”行文风格依然沿用兽皮记录时的简练风。

怒不可遏的古拉姆将手中的饮料狠狠地砸到地上，指着这条记录吩咐听到动静赶来的手下：“将这个鉴定师给我找来！”

据当值的其他人员回忆，当天那位鉴定师被打得老惨了，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拍卖行，后来就再也没见他来上过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