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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举着牌子的粉丝涌向门厅,然后乱起来,倒了一片哄了一堆,再然后安保匆匆赶来,人群一哄而散,至始至终,明星和她的助理都被堵在保镖身后一个半环形的包围圈里,以防意外靠近,远距离这个监控探头,只拍到一位面貌几不可辨的人,从助理身后擦身而过,一闪身的时间而已。
是一个女人,面部奇怪的有团光晕。唯一能看到现场的这个摄像头,还不是高清的,就不到一分钟的场景,已经被刑警分析了无数遍,看得仍然是一头雾水。
而反扒大队送来的两位,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失主,也就这个胖的体型有点像监控上一位,除此之外,再无线索。
此时在九队队部作笔录捎带指认的女助理,看到布狄和平三戈直接就摇头了,根本没见过。
丢了雇主的首饰,助理边做笔录边抽抽答答哭着,签字时手都哆嗦了,这边指认完两位女警陪着宽心,而警察自己可给自己宽不了心,又是一桩莫名其妙的扒窃案,而且案值这么大,失主又是公众人物,可想而知接踵而来的压力会有多大。
此时坐在特询室的平三戈平静无比,过程一问,否认去群星酒店;案底一查,偷车轮胎的;他明显地看到了询问的刑警大失所望,也判断得出,那个现场根本没有留下监控记录,这时候,他不得不佩服导演那位传说中的“大表姑”了,简直是贼中有贼,外围招来了这么多贼,就为了给她做那么一刹那的掩护,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嘈杂、哄乱,导演、布狄、熊二在前跟保镖打,后面在挤搡,高大威猛的保镖几乎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就连平三戈也没有窥到那位大表姑的真面目。
“平三戈。”有刑警叫了。
“哎,是我。”平三戈恭声应道,手不自然地把玩着腕上的手铐。
“失主现在就在外面,一会儿要安排指认你,你可想清楚啊,还有什么没交待的。”刑警淡淡道了句,话里隐藏着杀机。
这是一诈,那怕有半点失色被捕捉到,无休止的追问就接踵来了,只可惜碰到了已经成长起来的老鸟,平三戈依然老老实实一点头道:“真没什么没交待的,我不可能见过,那门票一张多少钱呢?我那看得起。”
刑警一转话锋又问着:“晚上六点到九点,你不在场的证据可不充分啊,十九点三十分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应该从姚家村刚出来,肥布叫我喝酒,他刚从乡下回来,我这不就去了。”平三戈道,描述着余新铁路沿线棚户区的景像,自铁路一线到吃饭的地方,需要一个多小时,而团伙里所有人的都知道把住处交待到这里的好处。
沿路没有监控,住的都是三无人员,根本无法查证。
这一交待,两位刑警看着平三戈的装束,破烂的t恤,几个洞了,球鞋,风吹日晒黝黑直伸到脖颈以下,就这样子别说去高档场所偷东西,恐怕靠近一点都难,会被保安立时给撵走。也就洗浴中心不讲究,给钱就让进。
两人又问几个细节,再一次失望而去,而端坐着的平三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看来把警察给难住,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被难的还真是不轻,演唱会的主办方来了数辆豪车泊在九队,涉事的酒店方也跟着来了,保镖也来了两位,笔录做了一个多小时,九队才把失主方送走。人刚送走,数辆警车又驶进九队,一听是徐佑正总队长来了,刑警九队这位忙得焦头烂额的薛大队长又匆匆出来迎接。
“情况怎么样?”徐佑正直接问。
“对不上号,是不是你们搞错了,这俩就街头的毛贼嘛,那活是个高手干的。”薛队长道。
听到这话,坐在车里孙韶霜微微笑了,谁也没有发觉她脸上的笑从何来,她仔细地倾耳听着薛大队长说审讯经过,交待的两个地点都是无监控、无人证的地点,不过反过来说,像这样的盲流,也可能栖身在这种地方啊,特别是布狄,薛大队长拍着巴掌道着:“这个胖子怎么回事吗?你们存的案底能摞半人高,连名字都和户籍对不上号。”
“哪个城市没有点盲流黑户啊,按程序没法办啊,他自个都说不清自己的籍贯,派出所也不能给办啊。”徐总队长道。
“那这咋办?哎,总队长,我听说你们有行动啊。”薛大队长道。
“对,反扒大行动,这样,如果他俩不是群星酒店的嫌疑人,就交给我,这俩毛贼还有一堆扒窃旧案呢。”徐总队长道。
“成,我们正发愁怎么处理呢。”薛大队长道。
一个系统好办事,笔录口供连人一交接,关在特询室的两人又被一队黑衣特警给押解到车上,上车时可把布狄给吓坏了,直咧嘴道着:“至于么?我就嫖个娼,都给恐怖分子待遇?”
好像还真是恐怖分子待遇,一句废话没有,蹭蹭给扣上脑袋,扔上车呜声开走了。
第一站直驶西区看守所,那个倒霉的布狄,没人管他兀自大喊大叫,给扔看守所暂时羁押了,路折回来第二站回市区,两人分开关押倒也正常,只是让徐佑正觉得不正常的是,就一对毛贼,实在架不住这么兴师动众,现在窑村行动在如火如荼地干着呢,把他拉起这起莫名其妙的事上,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