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技术员匆匆从楼下奔下来,看着孙韶霜相随的一行队伍没敢打扰,悄悄地跟周宜龙打着招呼,周宜龙返回来,好奇问着:“小高,怎么了?系统出问题了?”
新系统在测试阶段,每个总要接到基层反映的各种bug,不过这次不是,女技术员紧张兮兮道着:“找到那个胖贼了。”
“布狄?找到了?”周宜龙一惊,喜了,孙教授布置的任务就是盯这个特殊的人,丢了好几天了,他急切问着:“在哪儿?教授问过好几回了。”
“高铁站。”技术员道。
“啊?到高铁上偷去了?”周宜龙吓了一跳,几天找不着,没想到这群贼又换地图了。
女技术员点点头,放着手机截屏,那个胖子站在高铁售票台前的样子拍得很真切,身份证验证肯定难不住这号老油条,周宜龙看得怔了怔,下意识问:“在哪个站?”
“厚镇旅游车站,是239次开往太原的过路车。”女技术员道。
周宜龙顾不上想了,慌张地奔向送各总队长和各大队长上车的孙韶霜,凑近了轻声道了句,连孙韶霜也有点急切,匆匆回返,边走边拔着电话问着:“喂……他们从厚镇旅游车站上车了……哦,你知道……那小心别惊跑他们,现在内外都松开了,就等着他们觉得风声过了再回来……噢,我知道了,小心点……”
且走且说,周宜龙却是听得心生凛然,虽然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可听得出:似乎孙教授早有安排,已经盯上他们了。
挂了电话,孙教授神神秘秘看了周宜龙一眼,提醒道着:“你知道了一个秘密。”
“我会守口如瓶的。”周宜龙道。
“也不是什么秘密,有资深侦察员,一直盯着布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伙人好像分开了,好几天了,外围都摸不到什么线索。”孙韶霜道。
“那应该主盯陈俊、乔玉琨、和那个张兵,这个张兵有点来历,绰号哑巴,马剃刀的小兄弟,身上背的案子肯定不少。”周宜龙道,小心翼翼地提着意见。
“不不不,陈俊是半路出家,乔玉琨是改行才到这个团伙里,而绰号哑巴的张兵,理论上是只丧家之犬,他们离了布狄这个大眼贼还真不好作案,就像咱们咱们失去天网的监视一样,会瞎的,所以……盯住这个,其他人还会回来的。”孙韶霜道。
“您这么确定?”周宜龙觉得孙教授的心态似乎和前数日焦虑不太一样了。
“那当然,你数数这几个人的资历,谁做贼的时间最长?”孙韶霜问。
这一提醒,周宜龙恍然大悟了,绝对是布狄,最早的记录从孩童时期就开始当贼的,虽然年龄不大,可大部分都是偷东西,还真没人能比他的贼龄更长。
“桥爷倒了、菩萨倒了、马剃刀倒了,这中间判刑的,洗手不干的,有多少人啊,前后跨度十几年,能找到一个从头到尾做贼,到现在警务环境变了几变的环境下,还做贼的,真不多,说不定他就是打开这扇江湖之门的钥匙啊。”孙韶霜悠悠地道,加快了步幅,到了idc数据中心。
消失数日的贼重新回到了屏幕上,由于体貌特征识别未与高铁联网,数据包的发送扫描有延迟,还是负责大数据归纳的技术员无意中找到布狄这张脸的。
传输也有延迟,嫌疑人使用的身份证座位在九列,等跨节传输显示到屏幕上,却看不到布狄、平三戈的影子,那个座位上,只能看到一位漂亮的女人,半张脸,正在玩着笔记本电脑。
“孙教授,是三张票,而且,有个生面孔,查查这个人。”周宜龙道。
三张票,布狄和平三戈都在靠窗的位置,露出来的一个,根本没见过,搜索软件工作几秒钟,此人的信息显示出来了:熊二强,男,24岁,民族,汉;20**年因盗窃被处以刑事拘留……
一长串的案底,而且铁路警方的罪案信息库里留存,周宜龙看得大眼瞪小眼,有点不太相信,但凡扒窃总是找自己的熟悉的环境,可这拔贼邪了,走的地方目前还没有重复过。
孙韶霜想通其中的关节却是乐了,她喃喃地道了一句:“
“哟,看来又捡到了一个同伙,这不是咱们见过的么。稍加培训,又会出现一个速成的高手。”
这话怎么听着味道不对呢?不像是一位警察目睹犯罪应该说的嘛,偏偏这位精研犯罪的却像见猎心喜一样,目光眨也不眨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了一个细微的动作。
可没有什么动作啊,根本看不到那三个人,估计是故意缩着脖子,画面上,只能看到一位漂亮的女人,在玩着笔记本电脑,是部高档货,苹果的………
………………………………
………………………………
布狄伸着脑袋往后看了眼,平三戈已经在假寐了,作为进步神速的新人,布狄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他的了。正好布狄又逮着更笨的了,懒得理会他,心里暗道句,这狗日货肯定在瞄旁边那位玩电脑的女人呢,妈的还装。
坐正了,缩头缩脑的熊二强发愁了,已经开出几十公里了,布狄除了吃了两个冰激淋、啃了三根火腿肠,啥都没干,他小心翼翼问着:“肥布,哦,肥哥……没法弄啊,人坐得满满的,门口就站着乘务妞,这不像绿皮车,都傻了吧叽的,你把他扛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