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说干便干,换衣服的,放东西的,一般干大活都会把自己刻意装扮一下,特别是每个人身上绝对不会放太多东西和财物,这是以防被警察提留住好矢口否认呢。
片刻后,窝了数日的贼团伙,又一次出动了………
…………………………………
…………………………………
5月21日:丰城区反扒大队信息简报,当日丽苑小区失窃报案两桩,两部手机,一个钱包,内有现金820元左右,已立案……
5月22日:绰号烟灰的嫌疑人史秀峰拘留期满,长安区兴达电子查获的赃物手机口供对不上,又无其他证据,只能释放此人。
5月23日:无情况
5月24日:筹备反扒大队长、指导员建言会议会务,邀请总队出席,初步定于28日。
5月25日:系统测试完毕,准备验收,系统尚未命名……
5月26日:现在………
孙韶霜翻到了今天的日历,又翻回去看看自己的记录,却不知道该写什么,愁云凝结在他的脸上,像有化不开的纠结。
对,肯定有,本来以为会轻车熟路的事,现在像陷进泥沼里,这个扒手的江湖貌似简单,可越往深越不可知;本来以为可以倚重的追踪利器,却发现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甚至很多人身上是失效的。孙韶霜清楚,带有一定共性、群体性的危害公共安全案件,不剜根根本治不了,就像长安反扒的警力陷在放了抓、抓了放的怪圈里无法自拔一样,那些像雨后春笋出现的效仿,根本拦不住。
电信诈骗、贩毒、卖**、制假贩假等等,等等,都具有这种特性,可以往的经验一条都用不上,因为没有一类像长安的扒手一样,前仆后继,而且可能在暗地里已经形成一条从偷到销赃的利益链条。
对付这类犯罪,只要寻根究底,打掉源头,清除环节才可能奏效,可现在她觉得越来越迷茫,找不到一处可以下手的环节。
全市开展反扒攻坚,搞上几十天,抓上几百个小偷?
各反扒大队一直就奉行露头就打的原则,试过了,效果不佳。等你行动完了,他们又冒出来了。拘留期满了,出来还继续干。
动员全社会的力量群防群治,借鉴打掉毒村、诈骗村的经验?
这个应该是后话了,首先得摧毁,才可能重建。而现在,贼村只是名儿,不是证据,那怕所有财产都是偷来的,可已经既成事实,又如何界定?
找到各个团伙的首脑人物,然后擒贼先擒王,让他们树倒猢狲散?
这是最佳的方式,可问题是,在这个上千万人口的城市,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找到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大大小小团伙首脑啊,更何况根据反扒大队的反映,那些当贼头的只是教唆别人去偷,自己又不犯案,就找到又能如何?
那么,找到销赃渠道?
这是一个可行的方式,只可惜这个地下渠道可能要比贼头还难找,那些赃物不管是化整为零出手,还是化零为整批发,肯定是已经轻车熟路、经营日久,除非是见赃定罪,牵扯出更多的旧案,这需要大量的证据,否则查到一丁半点,对于他们只能是隔靴挠痒。
哪一条,似乎都不行。孙韶霜摁着额头,眼睛的余光看着办公桌上那台手机,这部手机还没有传给她那怕一条好消息,想起下车伊始的信心百倍,梁厅亲手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她应承的是满满的,而现在,所有的踌躇满志尽化成一声叹息。
敲门声起,她定定心神,正正坐姿,喊了声:“请进。”
应声而进的是周宜龙,拿着几个文件请她阅示,她的警籍不在长安,所有来文均是抄报,而且方案未定,连专案组的名称都没有正式行文,抄报所示都是:idc互联网数据处理中心。
加强信息化建设、加强党务工作建设、加强工会工作……等等,孙韶霜随便翻了翻,扔下了,周宜龙道着:“单位基本都是这样,和咱们学院差不多,政务、事务性的事情相对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