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过,大的窝点没有,这些收货的不和扒手直接打交道,都是中间人收,年前集中整治的时候端过一个窝点,不过也就五六台刚偷回来的手机,收获不算大。”徐总队长含糊道,如果说“不算大”,那基本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好抓,比如沿海一带,甚至有北美过来的赃物,不掌握整个地下渠道的链条,不管我们敲掉那个环节,收获都不会很大。”杨立诚指导员道,暗暗给总队长解了一句围。
孙韶霜点点头,像在自言自语道:“对,这个江湖我们所知还是太少了。”
话说得有点黯然,尔后这位深谙公共安全的教授沿着布狄、平三戈做案的地方走了一遭,甚至通过监控把平三戈使用过的布条在什么方位都标出来,像有什么发现,却又像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带着浓浓的狐疑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的工作走向尾声,回到idc后孙韶霜召集属下集中回溯整个案情,还截出了平时高堡案发地的实景,试图做成一个三维示意图,只可惜缺失最关键的环节,根本想像不出在这种反常规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做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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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诚匆匆赶回纺织城反扒大队时,已经过下班时分了,不过这个时间是反扒队一个重要的工作节点,大部分队员根本没走。
对,当年抓到的嫌疑人,在审讯完成后,都要在当天完成羁押,或是看守所,或是拘留所,按照规定,除非特殊案情,大队是不能羁押嫌疑人的。
下车时大队长厉闯迎上来了,随口问着:“吃了么?”
“还没呢,办完事再吃吧。”他道着,一扬头示意问着:“还有几个?”
“基本都送了,有俩不好处理啊。”大队长道。
“您指窑姐和教黄?”指导员道,这一对望风打掩护的,关吧,够不着,主犯才偷了几百块;放吧,又不忍心,没准出去又得祸害谁去。
“嗯,我有个想法,这对老炮问了一下午,比泥鳅还滑溜,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厉闯道。
像这种老贼都是经验丰富,包括对付警察的经验更丰富,肯定知道自己不重,就没当回事。杨立诚走了几步,想想道着:“什么想法?这俩是贼村出来的,不光一桩事,坑蒙拐骗偷可都熟悉,软的硬的对他们都不奏效。”
“那就试个不软不硬的,反正得放人,总不能眼见着这货出去又祸害谁去吧?”厉闯道,和指导员低语了几句,听到大队长的想法,指导员哑然失笑了。
想法很快付诸实施了,两辆车载着一对雌雄毛贼直驶水村的拘留所,两人可安生了,直到看到拘留所的围墙,教黄高向东纳闷问着:“嗨,领导,我就换了下手,够不着拘留吧?拘留我几天呢?要太重了我得上诉啊。”
“哟嗬,法律学得不错啊?”厉闯大队长回头笑道。
“别这样,就几百块钱,要搁其他大队,顶多揍一顿就放了。”教黄道,相比被关几天,还是挨一顿直接痛快,毕竟会吃肉的贼都不怕挨打。
“你说的是以前,现在警风警纪这么严,谁敢动手打嫌疑人啊。”厉闯道。
教黄一撇嘴,滋溜一声,极度不屑。警察不打人!?啊呸,小偷还不偷东西呢,谁信呢。
大队长没理他,坐正了,旁敲侧击问着:“教黄啊,瞎话讲了这么多年,你不烦啊,咱们坦诚布公一回怎么样?”
“少来了,我每次都坦白,你们就没给我从宽过。”教黄高向东道。
“所以我准备改下作风,这次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坦白,但我必须给你一次从宽的机会,说道说道,东城丰城那一带,贼头是谁?”大队长道。
“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您应该很了解啊,东城丰城那块,我们根本不敢到那片干活啊。”高向东道,敌人的敌人,并不意味着就能是朋友,毕竟同行之敌,比天敌更可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