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安,是我。”任栩很快收回了思绪,慢慢靠近,声音又轻又温和:“你先别激动。”
“你来干什么?”沈沛安紧紧捏住了书角,肩膀有些颤抖。
是任栩,任栩又来了。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任栩为什么偏偏又要从京城找到杭州来,揪着他不放。
“我来看看你,”任栩一步步靠近病床:“白天的时候医院人太多了,我都不好上来。”
“你是听不懂话吗?”沈沛安攥紧了手指,强力遏制着疯狂上涌的心痛,冷冷地说:“我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舍得吗?”任栩缓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妖冶的眉眼浅浅地笑着,很好看,也足够魅惑。
那种魅惑不是娘,而是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娱乐圈里只有他一人的眼眸长得这样妖冶潋滟,只凭一个眼神,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包括年轻时的沈沛安,也曾沉浸在这样的眼眸里无法自拔。
可惜,现在的沈沛安心死了,无论任栩的皮囊再怎么惊艳,他都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任栩接着说:“你喜欢了我九年,舍得再也不见我?”
沈沛安笑了,笑容悲哀,奋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看来,我的喜欢,对你来说还真是一种把柄。”
面前的人反复提那九年,无疑是将过往的伤疤一次次残忍揭开,反复提醒着他,自己那九年的暗恋,是有多么的犯贱!
“不是把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任栩难得好脾气,耐心解释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暗恋我的事了,你喜欢了我九年,难得现在就突然不喜欢我了,我不信。”
“不信?”沈沛安问:“你觉得我在骗你?”
任栩尝试着去触摸他的脸颊,笑着说:“承认吧,你性子犟,还很要强,只是在跟我闹脾气而已。”
沈沛安毫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反问:“闹脾气?”
事到如今,任栩还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沈沛安吗?
他偏过脑袋,视线转向窗外,不再去看这个让他时刻都痛彻心扉的人,叹息着说:“任栩,适可而止吧,我们真的结束了。”
“你说结束就结束了?”任栩的耐心已经濒临告罄的边缘,他没有哄人的经验,也不喜欢沈沛安现在对他的态度,直白地说:“我找了你一个星期,从京城找到杭州,推掉了那么多行程,难道就是来听你说结束的?”
“所以……”沈沛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还要感谢你的付出是吗?”
听到“付出”两个字,任栩的心莫名被刺痛了一下。
要说付出的话,这些年,当然是沈沛安对他付出比较多。
任栩:“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沛安摇摇头,语气决然:“我不在乎你什么意思,只是想要我们别再见面了。”
他真的想放下任栩了,从记忆里,从骨骼里,从灵魂里……彻底放弃。
“沛安、安安,别说气话——”任栩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比刚才握得更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消消气,我们重归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