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云修看着不安分的六耳猕猴，心中暗叹猴头终归是猴头，是个闲不住的主。

“军阵之法，之所以被称为法，就是因为其只是表象，而非内在大道。

你研究了那么多军阵，参悟了这么久，可想出军阵究竟是何大道？”

六耳猕猴想都没想，张口便答道：

“战争，军阵只归属于战争。”

启云修微微颔首，对六耳猕猴的答案很是满意。

“不错，军阵乃是战争之道。

军，乃统合。

阵，亦通镇，既有组合之意，也有镇压之意。

而军阵只是战争之道下属的一个分支而已。

战争，并非只能通过军阵来体现。

你翻看了人族的史书，那为师便再考考你。

你觉得，战争共有那几种形式？”

六耳猕猴略微沉吟，再次给出自己的答案。

“肉身战争和灵魂战争。”

启云修对于这个答案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只是张口说道：

“细讲。”

一见师尊这般反应，六耳猕猴当即就明白自己说的没错，但绝对不是问题的全部。

“肉身战争，要通过军阵和斗法等方式来完成。

这样的方式更直接，却通常也是最后的手段。

灵魂战争却是意识和文化上的同化，不需要改变对方，更不需要杀死对方。

只要让对方从内心完全认同我们的文化，认同我们的存在方式，那么他们就相当于半个自己人。

这时，只需要再辅以其他手段，自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启云修点点头，随后说道：

“这些是你在史书中看来的，还是与逍遥无极讨教得来的？”

六耳猕猴不敢隐瞒，诚实的回答道：

“肉身战争是徒儿自己从史书中悟得的，灵魂战争之法是徒儿想到却悟不透，询问逍遥兄得知。”

“跳出我人族，你觉得诸圣在用什么样的手段博弈？”

“徒儿曾想过，但徒儿愚钝，参悟不透。”

启云修没有卖关子，抬手在两人面前轻轻一点。

就见无数丝线凭空浮现。

那些丝线纵横交错，互相影响，却又各自分离。

只一眼，六耳猕猴就认出这是芸芸众生的因果线。

“诸圣用的，乃是大道之争，也就是洪荒生灵口中常说的道争。

通过这种方式，败者大道受阻，再也追不上胜者，因此胜者也就可以无视败者。

而败者，也会沦为胜者手中的棋子。

当然，这只是在胜负明显的情况下，更多情况是大家都会给自己留后路，哪怕不赢，也不会让自己输的彻底。

因为一旦输的彻底，那就再没了做棋手的资格，只能沦为棋盘上的棋子。

你日后要切记，无论何时，保证自己不输才是根本，一时急功近利，反而会让你落入敌人的陷阱。

能够以道争方式进行博弈的生灵，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你要永远保持一颗谦卑心。

战争之道，其他的地方为师都可以不断想办法帮你增加修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