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走着，张芸沉默不言，她自己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开始还是她先主动上去搭的话，早上陈庭轩说的那些话虽然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一千年之类的，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之前也成过亲之类的，她反倒也没那么在意，吃一个已故之人的醋，这样不好……

就这么想着，两人逛到了市集人烟稀少的地方，张芸问道：“我那个时候找你搭话，你会不会感觉我很轻浮？”

“不会啊。”陈庭轩回答：“会顺着自己心意去做事情，很大方。”

陈庭轩抬头想了想继续说：“倒是我，早上说的那些话其实前言不搭后语的，但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了，其实我是想表达……”他顿了顿，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四周，提议去穿城的河道边坐坐。

两人穿过小巷，到了一处小河畔，虽没有摆摊边上的河道宽敞，但透露着江南水乡的韵味。两人坐了下来，陈庭轩看着张芸的脸，他仔细地观察着，之前总是不经意间瞟一眼，直到那天晚上喝了酒，才细细的观察了下她的杏唇，现在仔细看来，张芸并不输一些现代美女，甚至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好看的多。

“其实说那些话，我的内心才仔细审视了一下，我好像是喜欢你的，就是那种，对你有意思……但，就我那个，前妻……不对，亡妻？”陈庭轩脑海里选择着合适的词语，片刻后继续说：“我毕竟和她是天人两隔，如今我又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我实在不知道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是否真的正确。”陈庭轩陷入了沉思，一边期待着张芸会不会回答些什么。

张芸虽然不了解他的故事细节，但她知道，让一个人忘记相恋的另一个人有多么困难，更何况二人青梅竹马相伴多年。

“而且我毕竟三十有二了，你才年芳十九，花季少女，我实在不忍心摧残你。”陈庭轩见气氛有些凝重，开了个玩笑，张芸噗嗤一下捂着嘴笑了一下。

“我觉得年龄倒不是什么问题，听你这么一说，我始终有种横刀夺爱的感觉。”张芸说道。

陈庭轩木了一下，其实他没意识到，这句话张芸是在开玩笑，已故之人，怎算横刀夺爱？两人若是相悦，想必黄秋怡也会在天上默默祝福他们，相比看他孤独终老，“移情别恋”又算得上什么。

“你若是觉得心里记挂着一个人，再和另一个人过日子不好，那你反而是错了。”张芸对陈庭轩说：“若是你遇见我，转头就忘了秋怡姐姐，那我才是真正的瞎了眼，看上了个多情的花花公子。”张芸直言不讳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挑破这层窗户纸。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陈庭轩说道。

“好美的词呀。”张芸感叹道，虽然她不太理解。

“宋朝的诗人秦观写的，感叹的是牛郎织女即使分别也会想着对方。”陈庭轩解释道。

“宋朝？那是哪个朝代？”张芸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