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粼粼的水,绿油油的山,美景也。也应该是大自然本来之颜色。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幸福大路上,必然要有这样的风景,即是低头满眼绿水,平视满目青山,抬头尽是蓝天。没有如此环境,何谈人生幸福路。
九十年代中后期,龙阳郡地区的环境污染有些严重,连没有环保意识的普通民众都看不过眼了。各种污染物。灰尘、颗粒、雾霾等考验着空气的能见度,白色塑料袋、塑料泡沫、生活垃圾等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稍微刮风,污染物就会漫天飞舞。即使偏远的农村,也不再青山绿水,小桥流水,而是农药瓶随意丢在田间地头、河边、沟渠旁,对土地造成极大污染。
古涡河与古白膏河的河水清澈如璧,人畜皆可直接饮用,岂不是人生大幸福乎?将来年代的矿泉水,怎比得上天然的河水?那时代,每个人都是自己喝水的搬运工,不用大肆广而告之。纯净水?龙阳郡人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当然,后来,讲的是后来,不是后来的后来,各种矿泉水、纯净水、山泉水等,一拥而上,不得不接受了。
龙阳郡化肥厂、造纸厂、农药厂、油料厂、牛羊肉加工厂等建在官路口、火车站附近,也是为了交通方便,为了工作人员上下班方便。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好处必有不好处,有优势必然有劣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何?没法回答,是不是?
一段时间以来,每天一到厂里放气放水,空气中就会弥漫着刺鼻的味道,睁开眼睛都会感觉辣眼睛。走在官路口、火车站附近的路上,能够明显感受到空中的灰尘颗粒落在自己的头上脸上。戴着头盔,能够听到颗粒物落在头盔上的啪啪声音。附近的房顶上常年是厚厚的灰黑色的尘埃。
附近居民无奈之下,有条件的人家就到别处买房,另寻他处,搬走了。家庭经济不好的只能忍受。很多空房子都廉价租给了在城里踩三轮、开出租车、做小买卖的乡下人。
人声鼎沸,人间烟火依然浓郁,一时好不热闹。
本是郡县城里,却变成了有些脏乱差。官路口、火车站附近的本地人经常成群结伙,或拉帮结派,或结伙闹事,或欺压租客,或偷窃厂里的东西。见啥拿啥,见啥偷啥。
溜进化肥厂偷化肥,成袋的化肥往墙头外面扔,墙头外有人接应。溜进农药厂偷农药,一瓶一瓶的农药装在衣兜里、裤管里往外顺。溜进牛羊肉加工厂偷牛羊肉,大块大块的肉用塑料布包裹好,放进下水道里被污水冲出墙外,再捡出来洗干净。
厂里的保安看到他们也不敢吭声,否则,轻者被骂,重者将遭到一顿暴打。简直是简直无语了。
古之龙阳,就时常有豪强出没,不曾断绝。在龙阳郡,提起官路口人,大家都会躲着走。绕不起躲得起。一个绰号叫做“小白兔”的人是官路口附近的黑社会老大,此人心狠手辣,黑白通吃,在整个城区都有些名号。
过去,凡与强盗有些瓜葛者,早已提心吊胆,生怕有朝一日,项上上人头不知何处。那是过去。当时,却不以为愕然,似乎是一种显摆。
常澜庭通过七拐八拐的熟人关系结识了“小白兔”,经常挂在嘴上“小白兔”长、“小白兔”短的。别人听到他这样亲切地称呼“小白兔”,心底自然也不敢轻视他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是不少人的人生信条。白膏河中学的师生都知道常澜庭校长有三大爱好:打麻将、用气枪打鸟和飚摩托车。常老师确实有点爱玩。
白膏河乡行政区划归属铁东镇后,原乡府人员就搬到铁东经济开发区。腾空的乡府大院闲着也是闲着,就交给白膏河中学使用。
常澜庭校长搬进了原周华兴乡长之前居住的小院落。从此,这个小院落里又开始飘出诱人的酒香与“啪啪啪”、“哗哗哗”清脆的麻将声。
“三人团”几乎每日的中午饭与晚饭都会纠集一帮人在小院里吃吃喝喝。这帮人中既有本校教师呼少杰、阙一弦、曾家福、温乾坤等,也有本地社会上的知名人士,白膏河村支书唐保庭、曹洪林、简国辉、计生专干令狐大伟、派出所孙大勇、粮站站长郭子长、超市老板令狐杰等,皆为小院里的常客。一帮人攀亲交友,呼呼啦啦,这座原乡长居住过的小院俨然成了休闲场所。
时常,划拳行令的声音会越过校园围墙,传到正在上课的教室内。不少学生也学会了“一点梅”、“哥俩好”、“三星高照”、“四季来财”、“五魁首”、“六六顺”、“七巧梅”、“八个大”、“九升官”、“满堂红”等酒令词。
吴德仁的表弟曹洪水在白膏河集开了一家饭店,因其小名“红卫”比大名“曹洪水”响亮,故取名叫“红卫饭店”。地锅鸡、红烧鱼块、回锅肉和凉拌熏牛肉是曹洪水的拿手招牌菜,这四个菜是“三人团”喝酒时的标配。
曹洪水是白膏河附近出名的孬人,仗着其家族势力,横霸一方,好勇斗狠。其早年曾经因打架蹲过监狱,出狱后非不收敛,相反却是威风八面。白膏河集街面上出了纠纷,只要曹洪水出面,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的。山上怕老虎,地上怕恶人,就是心理上对他产生的一种怕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