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是心里慌慌的,乱糟糟的,捡起那张字条烧掉的时候她的手抖得厉害。
这一夜她又睡不着了,又做了小时候的她在战乱中哭着喊着“爹爹你在哪里”的噩梦,次日凌晨出发的时候整个人都蔫恹恹的。
日出时分,南城门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众人都不由加快了脚步,但就在这时,前方匆匆走过来一名背着包袱的壮汉,差点撞到风鸣安的马车,于是他赶紧驻足,向车夫道歉,并跟车夫说了几句。
车夫即刻停下轿子,对轿子里的风鸣安道:“老爷,事情不妙了,南城门贴了几名通缉犯的画像,一名是您,一名是大小姐,还有乌衣卫的便衣密探在城门四周转悠,我看这城门是过不得了,我自己也没敢太靠近。”
“竟有此事。”风鸣安抽了一口冷气,“先把轿子停在路边,你们装作去买早点,让初月再去城门看个究竟。”
其实,那名撞到马车的壮汉也是他的亲信,走在前头探路。
他扮作富商,坐在马车里,另外两名亲信分别扮作车夫和随从。
风衔珠和初月则女扮男装,走在最后,三批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保持着能看到对方行踪、若有变故也能迅速分头逃走的距离。
风衔珠听到父亲传过来的消息后很是吃惊:难道朝廷已经宣告父亲通敌叛国,要公开通缉她和父亲不成?
“小姐,”初月到前面看了颇久后转回来,对坐在路边吃包子的风衔珠低声道,“您和老爷真的成为通缉犯了,不过你俩在通缉令上的名字都变了,老爷叫什么通天大盗江河海,您叫什么通天小燕子江水月,通缉令上说你们俩是一对大盗父女,偷盗了很多钱,是朝廷要犯,擅长乔装打扮,欺骗世人,朝廷开出了每人一千两银子的赏金悬赏你们。”
“混蛋!”风衔珠捏扁了手中的包子,狠狠的塞进嘴里,“居然来这招!”
她和父亲被移花接木成“江洋大盗”,如此,乌衣卫和血花会既不用找名目陷害她和父亲,又能公开通缉和追杀她和父亲,反正京城也没几个人知道“善将”风鸣安的长相,这招堪称一举两得,就不知这主意是君尽欢出的,还是灰袍女子出的。
初月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风衔珠看到街道对面父亲的马车已经行驶回去了,只得叹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吧。”
一行人先后回到新的藏身之处,大眼瞪小眼的商讨如何逃走。
风鸣安很是冷静:“我们眼下一共七人,衔珠和初月在家中留守,看好意儿,你们三人去另外三个城门打探情况,我去找人想想办法,总之,咱们眼下绝不可轻举妄动。”
一群人应道:“是。”
风鸣安等四人离开了,留下女人与孩子看家。
风衔珠看着安静,其实心里另有打算。
晚上,初月和风随意睡着了,其他四人还没有回来,风衔珠留了一张纸条,悄悄出门。
她要去见千夫人,请千夫人想办法将她弟弟送出城去。
此时的巫云宫又是灯火通明,高朋满座,风衔珠表示要买千夫人一刻的时间后,负责接待的嬷嬷为难的道:“公子,千夫人今夜的接客时间已经排满,估计您是排不到了,不如您换个姑娘如何?”
“我一定要见到千夫人。”风衔珠很坚持,“我与千夫人的交情不错,请您行个方便,去通报千夫人一声,让她务必与我见上一面可好?”
嬷嬷道:“那您等待片刻,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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