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的指甲!”风鸣安拉起她的手,“父亲真不忍心告诉你这件事儿……”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明亮的阳光,风衔珠仔细看了看她的指甲,不由吓了一跳:她的指甲原本是粉色的,现在竟然隐隐透出紫黑之色,一看就有问题……
“这是……”她忽然想起她昨夜擦了那么多药酒,还喝了一些,难道,她又毒发了?
再想想她被父亲打晕之前身体发热、晕眩无力的症状,确实就是“毒发”之症了。
“你中毒了。”风鸣安眼里满是心疼,“而且中毒已深,恐怕只有几个月的活头了,我发现这点后就忙着去找解药,这才顾不上去救意儿。”
风衔珠“啊”了一声,呆呆的看着父亲:“您……您知道……您是如何发现我中毒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主动的、突然的提到她中毒的事情。
之前,她一直怀疑父亲是嫌疑人却又不敢去问个清楚,心里苦恼不已,现在父亲主动提出来,她彻底懵了。
父亲这般坦荡,难道……她又再一次天大的误会了父亲?
“我也是离开月湾镇后,才在无意中发现这个秘密的。”风鸣安叹气,“我实在没想到,我信任了十几年的亲信会这样对我……”
风衔珠呆呆的:“怎、怎么回事?您说的,我不懂……”
“下毒者,是沈大厨。”风鸣安捏紧拳头,脸上现出悲愤之色,“我们逃到京城后东躲西藏,几乎每隔几日就换藏身之处,有一次我收到消息说乌衣卫很快就要查到我们的藏身之处了,当时沈大厨不在,我便帮他收拾行李,无意中发现了一张药单,我虽不懂医术,却也在军中待了几十年,略懂得一些医理和药材,看出这张药单上的药材大多是一些毒性温和的毒物。”
他叹气:“这个时期,我们的处境如此之凶险,我不得不多加小心,于是我暗中记下这张药单,找人打听这药方是治什么的,有大夫告诉我这是一张慢性毒药的配方,这毒药制成后无色无味,哪怕服用个五年八年都不会轻易发作,但服用十年左右便足以致命,我听后留了个心眼,让人暗中跟踪沈大厨……”
他连连摇头,感伤不已:“有一次,我的人跟踪沈大厨到了一处墓地,沈大厨对着死去多年的亡妻之墓,说了他对我们家的怨恨以及他给你下毒的事情……”
风衔珠听得骇然:“沈大厨跟您和娘亲有仇么?”
沈大厨一向和气,成天如弥勒佛一般笑眯眯的,全家上下都很喜欢他和信任他,他怎的会是这样的人?
“怎么说呢,”风鸣安黯然,“沈大厨当年是军中的主厨,跟了我很多年,算是我的亲兵,他娶了军中的女兵为妻,而这女兵也是你娘的侍卫,十几年前为了保护你和你娘被杀,我和你娘很是愧疚,归隐后也将他带在身边,视如家人。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妻子被杀时已经怀了身孕,他因此恨极了我们,便暗中给你下毒,想让我和你娘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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