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是我的亲生大兄?”李青禾顿时错楞,顿时摇头。
自己有两个亲生兄弟,分别是是李青山、李青衣,这点同姑姑确认过了,错不了的。
“十年前,饥荒肆虐,你们李家流落到了沅水村,又因得罪了赵家,无人接济,是咱们张家、陈家悄悄给的粮食,才由此结缘。”
“只可惜当时税收繁重,又各户抽调兵役,不出半年,你的二哥便主动去行军入阵,只求能够李家保存火种,就此生存下来。”
“之后,越国征讨雄溪、樠溪、酉溪、潕溪、辰溪的蛮夷之族,临时加收重税,地里的青苗都还没有长成,便被征走,落得是家家户户都有人饿死...”
李青禾点头,方才看过村志,十年前越国废除井田,推行初税亩制,由于初期税率过高,又兼有征战,导致饿殍千里,出现越人相食的惨剧。
这么一看,李族也是在那个动荡时节衰落下去的,可能是家族不慎行事,站错了队伍,才导致的族灭。
“那时候,沅水村也很是凄惨,家家户户易子而食,你的大兄,便是交换的那人...”
闻言,李青禾一脸凝重,脑海之中电光石火,立刻想通了许多事情,死死的盯着他。
当年太过艰难,送出去不止李青山一人,其中还包括了李星灵,父母将她送至陈家,这才勉强养活。
张老汉似是流泪,似是悲哀道:“所以你现在该明白了,李青山原本是张大山,张大山原本是李青山。”
“当时你的父母又不忍吃了这个孩子,便割下自己的肉...”
身旁的陈长明和谢芷兮唏嘘不已,过去的悲惨之事太多,几乎都快忘记,但失去家人的痛苦却一直都在,将伴随终生。
他们还想安慰一下李青禾,却发现他神色不变,只是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神色。
“孩子...”张老汉脸上既羞愧又悲切,几乎忍不住要老泪纵横,颤声道,
“你该难受的,他可是你的亲生大兄...”
“他是我的亲生兄弟,血浓于水,可我们彼此都不知道。”李青禾喃喃自语。
“是我不好,早就发现他们姐弟时常举止亲密,互不避嫌,当时只当作姐弟情深,后来才发现过于亲昵,甚至一呆在屋里,就是半天不出...”
张老汉擦去眼泪,“我也曾劝过几次,总是被他们驳回,也碍于他家势大,不曾将话说重了,也没有敢告诉大山,可谁曾想,他们竟做出这等事来。”
“唉!”陈长明重重叹了一口气,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忍听到这等伤心事。
“我可以就当没有这个哥哥,但是你真的失去了一个儿子。”李青禾喟然一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是我的错,我是个孬种,我早知道,那不成器的儿子,才是我的后代啊!”
...
回到家中,李星灵正在等他回来,见是他回来后,连忙扑入怀中。
“哥...”她蚊若叮咛,其实昨晚很害怕,险些哭了出来,但好在忍到了最后,等到了哥哥救她。
李青禾轻声一叹,大哥已死,二哥又行军打仗,近两年未曾寄些书信回来,或许已经成了累累白骨。
眼下的亲人,便只有星灵妹妹,和姑姑两人了。
他内心犹豫,要不要将李青山的事告诉给她,但转念一想,让她知道了也是徒增伤悲,于是也就按下不提。
“其实,你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