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二说道：“姑娘放心，就算他真是只猫，我也能把他找出来。”顿了顿声，接道：“不过这只猫是公的还是雌的？”

少女抿嘴一笑，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就好像斜阳下的春水，低着眼喃喃道：“公的。

聂小二忍不住道：“姑娘真可爱。”

少女一听便开了花，她喜欢听到些词，诸如可爱、美丽、温暖，快乐……

她也想着让别人听到这些词。

于是少女道：“谢谢，你也很可爱。”

聂小二指了指自己鼻子，瞪眼道：“我？可爱？”打他父母去世以后，从没人这么夸过他。他又直直盯着少女的眼睛，里面只有真诚与欢喜。

他偏了偏头，忍不住酸了酸鼻子，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少女道：“凤九歌。”

聂小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翻找，半响忽然道：“嘿！想起来了，前两天我见他在城南翠湖和金钱二怪在一起。”

少女皱皱眉，道：“金钱二怪，那他岂不是要被洗劫一空。”自己可是给了他九张六百两的银票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聂小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摇了摇手道：“他并没有被洗劫。”

少女喜道：“真的？”这些钱她可不想被人抢走，甚至希望凤九歌也不要花出去。

聂小二道：“他直接把钱送给他们了。”

少女忍不住要跳起来，大叫道：“什么？”

聂小二抽了口气道：“六百两的银票，整整六张。”他见过很多有钱人花钱如流水，可是他没见过穷光蛋送钱就跟送纸一样，眉都不眨一下。

少女眼里跟着了火一样，愤声道：“他怎么能直接给金钱二怪，就算给了阿公阿婆，甚至给了阿猫阿狗，怎么能给这俩只认钱的怪物。”而且那是自己答谢他的钱，他竟然轻轻松松就送出去了，而且还送了六张。少女只觉得眼里的火烧到了脸上，又蹿到了心里，蔓延到了脚下。但是此时此地，她又能怎么办？

她只能咬着牙跺跺脚，心里揍他一万遍。

聂小二也不再说话，察言观色他从小就懂。

半响，少女又用眼角瞟着聂小二，道：“然后呢？”

聂小二也瞅了瞅她，道：“姑娘还想听？”

少女坚决道：“不想，不过车里有人想听。”

聂小二也绷起脸，接着道：“那金钱二怪白白得了这钱，脸上一百个不开心，又不想把钱再吐出来，就缠着和他比试，非要赢下这笔钱。”

少女冷哼一声，骂道：“活该。”心想那比定力的法子一定是他想出来的。

聂小二知道这姑娘不问个清楚不罢休的，就接着道：“我在那里呆了半个小时，后来听说他们一动不动，整整比了一天。”又用眼角瞥了瞥少女，道：“不到半天我绝对能把这人找出来，要是有人想知道……”

少女打断道：“我肯定不想知道。”又向车厢望了望，干咳一声道：“我是替我家丫鬟小月打听的，她可是个害羞的小丫头片子。”

聂小二一脸明白的附和道：“了解，了解。”

少女忽然笑着悄悄凑他身边，道：“等下有人会问你的，你把消息告诉他就行。”

聂小二望着少女突然拨云见月的笑脸，想着这姑娘真是喜嗔于色，转盼无常。

突听得她一声尖叫：“来人啊！”

只见一个男子已出现在聂小二身边。这男子一脸忠厚模样，全身上下漆黑如墨，就连眼睛也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