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榆想过很多封姜对于这件事情的做法,但是很不巧,每一个在他心中,都会演化成最后一个结局:冷眼旁观。
直到现在,花溪榆想起那个回头时候的眼神,依旧心疼的不能自已,那种漠然,那种疑惑,直把他看的发毛。
他甚至在想,这么突兀出现在封姜面前,甚至于期待着她会与众不同,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也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只是看着现在灭掉的大火,花溪榆更加看不懂封姜。
她……还是那个心疼自己裙摆却对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模样漠然置之的封姜吗?
人命如同草芥蝼蚁,这个世界上没有心疼别人的性命。
“姜姜,你的房子没有事情。”
跟上来的苗钥指着远方石头屋道。
淋着雨的石头屋和旁边清澈蔚蓝的泡泡屋依偎着,在雨中,美轮美奂。
雨水打在玻璃上,封姜甚至能透过模模糊糊的一层水汽,看到她休息的床榻,一层又一层雨水划过玻璃,清晰与模糊交界着。
花溪榆蓦然松了一口气。
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到底在害怕封姜有了感情会和他一样特殊一样孤独一样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还是在害怕即使封姜有了感情依旧视他为漠然无物?
都害怕。
他都害怕。
花溪榆心道,他就是个胆小鬼!
相比于他曾经期待过的一切,花溪榆宁愿封姜是在担忧她的房子。
人之常情,如此如此。
“嗯。”封姜道。
也希望他们的房子没有事情。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混乱的人们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自己屋子了,断壁残垣很快被那些特殊能力修复,亦或者毁灭重生。
相比于苗钥连木头板子都凝聚不成的力量而言,那个能轻松平地把一座木头房子建起来人,可谓是强大。
封姜穿过这片熟悉的区域,心中还是有一股郁气。
头发湿漉漉的被她弄成一个高高的小辫子,发尾扫过脖颈,有着异样的痒,封姜挠了挠脖颈处,忽然发现,旁边的三人,头发全部是干干净净。
封姜蓦然停下脚步,让苗钥撞了上来,把封姜撞的一个踉跄扑向花溪榆,花溪榆心中一喜,封姜没有推开他。
封姜捏着花溪榆一缕头发羡慕开口:“为什么雨水沾不上去?”
花溪榆更是奇怪:“我是花骨朵啊。”
封姜:“……”
如此强大的理由。
看向符月城,封姜已经懒得开口,一条鱼确实没有办法让自己头发淋雨之后湿掉。
仍旧羡慕的揉了一把符月城头发,入手感觉滑溜溜如同丝绸般。
苗钥眨巴眨巴眼睛:“姜姜,你没有办法吸收雨水吗?”
封姜:“……”
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她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透明还是老老实实淋雨吧。
有些人确实毫发无伤,但是有些人,却已经被火烧到,那些可怕的伤口本来就脆弱,再加上被溪水和雨水淋湿,已经血肉模糊。
封姜看着只会在地上哀嚎却不知道求助的人们,看着来来往往只顾自己却没有一分眼神留给伤者的人们……她好像有些理解花溪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