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案的下面,有一个火盆,火盆里还有未清理的灰烬。
她猜测,信件远不止这些,应该还有,只不过一些相关的八成已经被他烧掉了。
她的目光又扫去墙上的地图,刚才只是看了个大概,没太注意,此刻拿烛火照着,细看之下,才发觉,这里面不光有地名和军事标注,还有「茶花」印的标志!
余愿伸出纤指:“春桐境内七个,玄安十二个,雍都六个,溢昌五个,就连外邦也有...”
“这是什么?「茶花」组织的接头地吗?还是什么?”
她移着步子,昏暗中,脚下踢到一个箱子,烛火往前一探,竟有五个箱子,都是墨色的,贴在墙的边上,光线太暗,所以刚进来时没看到。
箱子上有锁,她蹲下,用力扯了扯,无用。
想着,不如直接破坏掉,可眼角却瞄到了,桌案上那些信,她有所顾虑,既已知道了这里,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她又看了看信,百余封的信,内容都很简短,从信上的内容来看,几乎是余愿在余家,做的所有事。
“为何会这么留心我?又或者说...”她突然灵光一闪,汗毛瞬间竖立起来。
“我所做的事,都与父兄报仇有关,肖璟辰这么关注我,难不成,他真的如我之前所判断的,是「茶花」实际操纵者?”
“可他年纪不大,这么算来父亲死那年,他也不过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余愿的猜测在一层层的加深,即使肖璟辰不是「茶花」的主谋,也一定是在查余父的事情。
“肖璟辰,你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查?”她的心里升出层层疑云。
突然,门外似有动静,余愿警惕着吹灭了烛火。又灭了俩个火把。
“唰。”是石门的声音
她站在黑暗中,心跳的厉害,险些都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能转动这个暗室门的,恐怕只有肖璟辰了。
她站在拐角处,听见黑暗中,似有脚步声,那声音一听便知是男子的马靴声。
靴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在拐角处的余愿,好似都听见了肖璟辰的呼吸声。
突然,声音停了下来,那马靴声似转了个弯,离得越来越远了。
“来人。”
这声音确实是肖璟辰的,只不过声音是从书房里发出来的,余愿探了探头,发现石门被打开了,一道光亮射了进来。
“将军,何事。”
“本将军累了,要去沐浴,打水来。”
“是。”
说着肖璟辰随着将士走了出去,可那扇石门还开着,余愿一点点接近,从石门缝隙中看过去,书房里,确定没人,赶忙溜回去,趁着夜色,回到了自己房内。
她屋内漆黑,推开门后,余愿长叹一口气。刚才本是肖璟辰要进到密室,可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发现我了吗?
正乱想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冰锥似的声音,扎到了她的后脊,使她全身一颤:“去哪了?”
余愿镇定了片刻,僵笑着脸,回过身,柔声道:“将军,回来了,可曾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