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势如破竹地向着罨古只逼近。
军阵里,冲杀了一路的王彦章只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痛快淋漓地打过,这一战,真是念头通达了。
他全然不知道差点被阿保机算计了。
远处,一个手持三股叉的契丹大将呼呼喝喝,冲着他直奔而来。
他也不认识,不过并不影响他热血沸腾。
男人,就要直面挑战。
手里铁枪左右拨打,把近前的契丹士卒挑飞出去。
一带马头,迎着那个契丹大将就冲了上来。
“中原蛮子,去死!”罨古只双目眦裂,铁叉狠狠地刺向王彦章胸口。
“铛...”王彦章双手一合,铁枪直接封架住三股叉的来势。
顺手一拨,三股叉被荡开,枪尖贴着叉杆像毒蛇盘棍,直奔罨古只小腹。
罨古只大吃一惊,急忙带马扭身,向旁边窜去。
“呲”的一声,枪尖直接从腰侧挑开了扞腰,带出一条血线。
两马一错,险险地劈开了王彦章横在马上的枪尖。
罨古只觉得自己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只有交手才知道,对方是多么恐怖。
突然,一阵刺痛,一支锐利的箭尖从后颈刺入,直接穿破喉咙,冒出了头。
这一箭是如此迅如闪电,没有丝毫破空而来的征兆,箭已入体,只感觉到痛感的传来。
罨古只忍着脊椎处滚烫的麻木感,转头看着来箭的方向。
耶律阿保机正缓缓放下他有名的300斤大弓。
“阿保机,好样的...”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罨古只栽倒在马头上。
“罨古只已死,下马投降者无罪!”耶律阿保机竭尽全力大喊。
身后,挞马军也在大喊。
对面阵地上,200卫士环形围绕的人群里,傀儡夷里堇偶思松了一口气。
这一战,和他几乎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迭剌部没有太大的损失就好。
他低声交代了一句,一边的牛角号“呜呜”地吹响。
这是收兵号。
交战中的双方都彼此戒备着放下了手里的刀枪。
特别是罨古只的军队,他们知道,这是失败的号角。
说是收兵,无非就是投降而已。
毕竟没有哪支军队是专门规定投降的号角或者鼓声的。
整个战场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阿保机的骑兵在四处穿梭,喊话招降。
瑞州军开始慢慢集结,向后撤退,和步卒靠拢。
战斗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浑身是力气。
此刻,所有人都放松下来,每一根骨头里都透出一股子疲惫。
耶律曷鲁指挥着把扔了武器,束手下马的罨古只军队往一处赶。
在鉴别所有人和罨古只、滑哥的关系之前,他们也不敢大意。
耶律阿保机则策马跑向了王氏兄弟。
仗打完了,有一条关于战利品的规定,是需要现场解决的。
“二位将军,非常感谢你们帮我打败了迭剌部的叛徒。”阿保机表现出极大的真诚。
“耶律将军客气了,都是事先约定的,无论你或者我,都是履行承诺而已。”
王彦庭可不会被这小子忽悠,直接点到了题目上。
“当然,我们草原人最讲信用。”阿保机拍着胸口。
他是准备着被宰一刀的,不过,具体的,该争取还是可以争取一下,该拖延的也需要拖延一下。
“不过现在还需要重新整理一下,不知道王将军可否给我几天的时间,毕竟战场上乱糟糟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人去统计。”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几天吗?”
王彦庭一脸的不解,手一指。
“把马拉过来,一家一半,俘虏拉过来一家一半,武器收起来,一家一半,就连这些尸体,都一家一半不就好了,毕竟我们瑞州军还要靠人头记军功的。”
卧槽!
阿保机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你说的战利品一家一半是这样算的吗?
太简单粗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