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府的话题便到此为止,众人又说起了别的话,用过饭,叶守义便与支氏一起回了听竹苑。
支氏惯来是要歇午觉的,叶守义看着玉兰伺候着她上了床,便要离去,不想支氏却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老爷,我有话和你说”。
叶守义先是一呆,随即就是狂喜,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支氏,生怕自己是听错了,“阿清?”
支清抬头看了玉兰一眼,玉兰会意退下,到门口的走廊下拿起放在马扎上的簸箩,做起了针线,听竹苑遍植绿竹,坐在这里,任何人出入都逃不过她的视线。
内室叶守义因着狂喜和不敢相信睁大了俊秀的双眼,忘情的紧紧握住支氏垂在床侧的左手。
时间太久太长,久长的他已经忘了到底有多久,她和他再没了话说。
支氏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你坐”。
叶守义顺势坐了下去,勉强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阿清,你要和我说什么?”
“灵姐儿的亲事,你,可曾相看妥了?”
叶守义一愣,丝丝缕缕的失望便如早春淡薄的凉意慢慢缠上心头,不过随即他就又高兴起来,不管是说什么,她终于还是愿意和他说话了!
“灵姐儿才貌过人,身份上也不差,总归要找个十分出众的才不算辱没了,且阿殊日后定然是要嫁回支国公府的,替灵姐儿择的人家也不好门第过低,否则她们姐妹日后只怕难以相处”。
这京中虽然勋贵子弟、青年才俊无数,但要找一个出身好、人品好、才貌出众的,还真不容易。
叶守义本身在整个京城也算是十分出众的,他比着自己给叶青灵寻摸人家,就越发的难了,这也是叶青灵婚事拖到如今的主要原因。
支氏有些失控地喊道,“阿殊不会嫁回国公府!”
叶守义吓了一跳,“阿清,怎么了?”
支氏近乎本能的沉默了,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万事埋在心里。
叶守义晃了晃她的手,“阿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国公府出了什么变故?”
支氏喘了口气,却依旧保持沉默,叶守义将她双手都拢在手心,认真看着她,“阿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你也看到了,昨日那宇文玮、宇文璇不过是言辞造次了些,阿殊就敢闹到圣上面前,见了圣上也丝毫不惧”。
“宇文家外戚势大,这次圣上却勒令定国侯将宇文玮送出京城,宇文璇虽只是禁足,闺誉也毁了,日后婚事定然艰难,几句言语,阿殊就能将人折腾到这般田地”。
“阿清,我和你说,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阿殊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这样偏激的性子,绝非好事,且阿殊容貌不佳,日后只怕难以讨得夫君欢心,如果阿殊能嫁回国公府,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但若是出了变故——”
支氏不自觉反抓住叶守义的手,这么多年,她万事不管,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叶守义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可见是真的急了,担心了。
“阿清,你要告诉我,我们才好及早做打算,阿殊才九岁,不迟”。
支氏看了他一眼,又立即垂下头,却终是轻声吐出了几个字,“大嫂,想将阿殊留给华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