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的眼神开始变得狠戾,但是她接着又问了瞿若婉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以后真的有一个周总的孩子吗?”
瞿若婉嫣然一笑,手上夺目的美甲发出耀眼的光芒:“我确实不怕,哪怕你真的有了老周的孩子,他也只会和我结婚,你若不信,大可一试。当然,前提是,你怀的真的是他的孩子。”
在瞿若婉的冷嘲热讽声中,祝愿对自己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决心动摇了。
是啊,她这些年一直想生一个周建海的孩子,以此逼宫,奈何一直没有成功,怎么能因为这场意外就放弃了多年的努力呢?
想到这里,她对瞿若婉说道:“孩子的事我会考虑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瞿若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祝愿当然不会相信瞿若婉会给她安排好,如果相信瞿若婉,那她也就白活了。
她找了自己熟识的一个做医生的同学,这个同学当年有个喜欢的男生,她帮着撮合了好久,俩人终于好上,她也因为热心红娘的身份在同学中刷了一小波热度,此次见面,祝愿百感交集,同学倒是凭着熟悉的业务能力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
手术预约在两天以后,祝愿请好假,同学陪着她上了手术台。
打好麻药,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做了一个有点伤心的梦。她梦见一个小宝贝跟她说,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呀?祝愿哭着说,不是我不要你,现在不是时候。对不起。小宝宝挥挥手和她道别,说妈妈我走了,你不要想我哦。她哭着哭着就醒了,醒来被头顶上的一盏惨白惨白的大吊灯晃得眼睛睁不开。同学陪在她身边说:“手术很顺利,你觉得怎么样?”
祝愿摇摇头,惨白的脸上冒着冷汗,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手机响了,是刑宽打过来的,约她一起共进晚餐。
祝愿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给刑宽发了医院的定位。
半个小时后,刑宽一头大汗跑了进来,和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不符,发型乱糟糟的,像是好几天没有打理过,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凶兽,眼里的红血丝纵横交错,他吼着:“为什么,你为什么擅自就不要它?为什么?”他一边吼,一边流下两行清泪,刺痛了祝愿的心。
但是祝愿此刻没有太多的精力和他纠缠,只能低声说道:“因为,我不确定那是谁的孩子,如果有选择,我希望生出来的是一个百分百确定是你的孩子。”
刑宽坐到床边,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像被削去一块的疼,祝愿抬手擦干他的眼泪,他抓住她的手,问道:“还疼吗?”
祝愿摇摇头,刑宽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下巴压着她的发顶,温柔的揉了揉她卷曲的秀发,轻轻地说道:“你先好好养身体,以后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
祝愿鼻尖一酸,泪水濡湿了刑宽胸前的衬衫。
祝愿请假了,很多事情压到了林青韵的头上,她这个刚刚上任的主管还没过完实习期就被委以重任,头一件便是根据市场部员工的表现划分绩效,再决定今年的年终奖金额。
被她考核的那些员工,很不凑巧,就是前阵子造谣她靠着周子檀的裙带关系上位的那些同事,也是伙同祝愿一起孤立她的那些同事,更是在她因为业绩突出被提拔成主管之后一改往日冷若冰霜的嘴脸突然热情如火的同事。
林青韵看着这几天桌子上陡然多出来的几份早餐,还有下午时不时有同事端着茶水间的咖啡说:“林主管,我顺手多泡了一杯咖啡,是你喜欢的马来西亚白咖啡呢。”小张拿着耳机塞到她的耳朵里:“来,林主管,听听,这是你最喜欢的歌手新出的EP。”
林青韵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捧高踩低的人太多,她只能对自己说,初心不改,方得始终。
根据海诚的规定,完成业绩的人员除了项目奖金还可以额外获得一笔数目不菲的奖金,没有完成业绩的员工如果完成了八成的业绩,也可以获得本年度的所有项目奖金,若是完成度低于八成的员工,则要扣除一部分项目奖金。
很不幸,小张就是没有完成八成业绩目标的其中一个员工。
会议室里。
小张看着自己面前的绩效考核表格,眼睛瞅着林青韵,可怜巴巴地说道:“青韵,咱们也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你就当帮我个小忙,把这个扣的分给加回去吧。”
林青韵摇摇头:“小张,不是我不帮你,可是你一个月请假了十几次,还迟到十几次,这放在其他部门都是要开除的,老大都没有动你,还帮你介绍客户资源,但是你却因为给客户放鸽子导致项目黄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小张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天我身体不舒服,难道还要带病上岗吗?”
林青韵看了看他:“你别蒙我了,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你下午还约了羽彤姐去蹦迪,哪里不舒服了?”
小张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把手边的考核表格一摔:“这个破表格,谁爱签谁签,反正我不签。”说完冲出了办公室。
林青韵抿唇,收拾好桌子上的资料,走出办公室,发现一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看她,和小张。
周子檀正在忙手头上的事情,看见她出来了,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小张,给她发了个信息:【是不是小张不听话了,要不要我帮你摆平?】
林青韵回复他:【谢啦,老大,这个事我想自己解决。】
周子檀发了个“年轻人我很看好你”的表情包,又回复了一句:【行,我看好你,有需要和我说。】
林青韵回复:【嗯嗯。但是可能需要老大帮忙配合一下。】
周子檀回复了一个“你又有什么鬼主意”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