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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陨落在雪季

我知道你并没有失去生命,你只是走出了时间……

谁也不曾被这个世界所偏爱。

我很好~你呢?

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今年的雪祭没有如期而至,最庆幸的或许就是冬天依然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季节,刺骨的凛冽也是无所遁形的炙热,冻结的思念亦是未曾融化的明媚。

14年的光阴仿佛弹指一瞬,我曾向时光乞讨记忆的食粮,未曾饱腹反而辘辘饥肠,我试图收藏过往,努力放映梦乡,可你的画面全是失真的模样,就连旁白也匆忙流放,负隅顽抗无效阵亡,要说点播量,今日头条的文章大概也会输给做了一次上映十多年的梦乡。你好像吝啬的连花絮也不肯留下,回忆里剩下的只有苍白的面庞,我责怪自己想梦也梦不到的远方,我责怪自己想留也留不住的过往,我责怪自己回忆里慢慢失去了你的模样,至今我也学不会流泪,我想关于承诺我可能是最守信用的人吧,虽然最后一个做的有点差强人意,但我会继续努力,你一定不会失望。我不知道明年的雪祭是否如约而至,下一个雪祭又会是什么时候,但我希望故事里有雪也有你……

对不起,谢谢你!

从未想过这六个字是如此沉重,在这个被梦魇灼烧的季节,一次、两次、三次...

是你在责怪我吧!我知道一定是,你每次的出现似乎都有迹可循,从2020年的清明节、年中、年末到2021年的清明节还有最后一次偶然的梦,让我不得不联想到这种必然以外的偶然似乎另有深意,我没有忘记我所有的承诺,但好像2020年5月份是10多年以来第一次失信,对不起,我的言而无信,对不起,我的后知后觉,谢谢你用生命给我换来独立成长的机会有后又用这种方式在我犯错后给以警示,我想,以后再也不会了。在最后一次偶然的梦境之后我决定放弃五月的威海之行,回家去看看那个梦里常驻的地方。爬过无数次爬过的高山,透过一片片被包裹的荒芜,你仍然躲在最醒目的角落,这个地方藏满了我所有的脆弱,和白天黑夜说不出口的伤,面对你,眼泪仍然是一种最稀缺的资源,即便是翻山越岭后的渴望。我知道它是被你禁止的毒药,永远不会被允许解禁的功能。

关于时光,关于你,似乎一切都历历在目...

至今我都不知道在你眼中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孩?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答案。

你知道吗?你是我做过的最长的梦,13年后再去回忆13年前的那段往事,除了被岁月抚平后结痂的伤疤外更多的是揪心揪心的心疼和发自肺腑的感谢,以前的自己从来不相信一夜之间长大这种说法,但我亲身经历后才知道原来人的成长真的就在一瞬间,就在你左脑和右脑失去平衡的一念之间。

“哇,你能站起来了,爸爸,你能站起来了,你竟然能站起来了哎爸爸”,我像一个满足的小孩一样跳到你的身上,你手掌的温度是那么真实,你用有力的臂膀将我揽入怀中,我哭了,是幸福的眼泪,是长久的期待被满足后的喜极而泣,你只是笑而不语,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说:对不起,在你本该拥有一切的年纪,爸爸却让你失去了一切,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你本不该面对的问题。我说:爸爸,你现在能站起来了,你能站起来了呀!不能怪你,我自己可以的。我做的很好。你说:新的环境,新的同学,在学校感觉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爸爸,我说:怎么可能有人欺负我呢,你还不了解我吗,不欺负别人就算万幸了。你说:那就好,以后要好好学习,照顾好妈妈和妹妹。我说:好,突然间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你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又似乎迷雾漫漫,你的脚步不受控制的飘向了远方,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那种百感交集的感觉至今仍在我的脑海清晰可见,而你的右手依然伸向我的方向,像是想用力抓住却又无力彷徨,即使我使尽浑身解数也追不上与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与天地融合成一片,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定要记得你昨晚答应我的承诺。然后,你就消失了,就这样你消失在了我的梦里,即使我奋力嘶吼,也没有唤回你的身影。梦醒后,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凌晨三点的正月十三,我失去了你,在梦里,在现实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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