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者,杀无赦!”仲父喊了一声,抡起大铁锤直接向太子砸去。
“护驾!”太子喊着,急忙闪开,身边那些拥护他的军士一齐举起大戟迎击仲父的大锤,虽然他们人多势重,却依然抵不过仲父大锤的力量,大戟被大铁锤荡开,军士们也倒了一片。
仲父不等他们调整过来就紧接着挥出第二锤,那些拥护太子的军士惨叫着,或被打得腿断脚残,头上破了大窟窿,或被打得飞到空中,落到海里,被海浪吞没。
太子高官厚禄的许诺使他们失去了判断力,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仲父的大铁锤。在楚国,仲父的勇猛排第一,有战神的美誉。
这一番接战暗中影响了局势,一些摇摆不定的军人站到仲父一边,他们拥上去,欲擒太子庄。
这时,木丙向机械师铁丁及众桨手使了个眼色。
木丙、铁丁和众桨手迅速冲到太子那边,一些桨手抵挡持戟的军士,铁丁和木丙分别靠近两边栏杆,摇动栏杆旁一个曲木柄,另一些桨手奋力推动一个用于操纵的木杆。楼船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船身的各处咬合结构开始分离,这艘庞大的楼船竟象被切蛋糕一样一分为二,太子、铁丁、木丙众桨手在前一半船体,仲父、众军士在后一半船体,两个船体开始分开,相隔一片海水,犹如两山之间的断崖。那些欲抓捕太子庄的军士在船体的摇晃中促不急防,差点跌到海里,在船体断口的边缘勉强刹脚停住。
另一半的船体上,仲父怒视铁丁和木丙,质问道:“你们是谁?”
木丙站在船体的断口边缘,向仲父抱拳,平静地回道:“我是衡道巨子木丙,”又指了指身边的铁丁说:“他是我的弟子铁丁。”
“你们是衡道的人?”
“是的。”木丙慷然答道。那些桨手如同听到无声号令,昂首挺立,异口同声地喊道:“共相爱,不相攻!共相爱,不相攻!”
衡道,天下第一大派,奉行“共相爱,不相攻”的宗旨,弟子无数。衡道的最高首领被称为巨子,弟子敬之如神,宁愿为之赴死。
木丙说:“我们衡道奉行‘共相爱,不相攻’。楚王用莫邪剑发动战争,伤害生灵,现在又盗取衡道图纸建造楼船夺取干将剑,衡道不能坐视不管”。
仲父面对这一新的事变,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心中忿恨。没想到这次任务意外重重,有不少漏洞没能事先觉察。太子早已策划叛乱,收买了军士长和一批下级军士,还雇佣了间谍族的高层间谍,学他们的化妆技,伪装成寺人光混进楼船,他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还是未能及时洞悉真相。而且,他的精力更多地用于和“寺人光”周旋,却忽略了衡道的参与。那衡道巨子木丙为了这次行动一定已策划很久,竟亲带副手铁丁及其多名弟子在楼船的桨手队中潜伏。他们提到楼船图纸的事,仲父略知一二,却了解得并不分明。之前楚王突然让他这个擅长陆地作战的将军接收这艘奇怪的楼船,令他招募桨手和水兵,准备执行这项任务并嘱咐他务必保密。他想知道这艘船的来历,上面也遮遮掩掩,看来,木丙称建造这艘的图纸盗自衡道,恐怕也非空穴来风。也正因为仲父对此船的来历和结构不甚熟悉,造成现在船体一分为二,使他措手不及。
事已至此,只有随机应变,仲父率众军士下到船体的底层,命众军士临时充当桨手,划桨追赶太子庄所在的那一半船。仲父手持大铁锤监督着,不停地催促他们划得再用力一些,再快一些。
太子所在的另一半的船体上,木丙、铁丁率众桨手奋力划桨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