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若是不想笑何苦为难自己，您这样奴婢看着伤心。”说着，小晶的眼眶也一起红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瑶白摸不着头脑。对于忠心的小晶，瑶白不想和对待皇后一样伪装，虽然她并不能告诉她其实她并不是她家的小姐，但好歹对于这份真挚的关心，她不想回避和伤害。

“我何时为难自己了？”于是，她便直白地问出口。

“小姐，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从小夫人就逼着您学这学那，你本就反感皇宫，再加上那段时间公子对你避而不见，您不要以为奴婢不知道早就在您让我送信给公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公子不来，你就——”

“我能怎么办，我早就在心里和他说清楚了，我以后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瑶白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止住小晶接下来来的话，念及有皇上探子在场，为趁机表坚贞不渝，改蘸茶水在桌上写道。

真不到要不要夸这小姑娘情商好呢，还是警惕性弱呢。眼前还坐着一个她不知身份的人呢，她怎么就这么坦诚呢。

这个人无疑是皇帝身边的人，既然皇帝能如此嫌弃待她，必是已知薛佳儿的旧情，如今她还能坐享“贵妃”之贤，也必是他念及她娘家的势力，但这婚前和婚后出轨区别可是很大的，倘若他知道了她在被封“才人”之后，还惦念着与旧情人私奔，甚至以死明志，那她真很有可能会被浸猪笼沉塘。

“可是——”小晶不放弃地想说些什么。

“可是什么？他既没皇上丰神俊朗，成熟稳重，又没皇上的金山银山，你看我现在我跟着陛下好歹是个尊贵的‘贵妃’，可我若是跟了他呢，什么都没有，就算他才华出众，将来子承父业，和他爹一样做个宰相，那我顶多也就是个‘丞相夫人’，怎么能跟我此刻比。”小妮子还说，要不是她看不见，她早就捂着她的嘴了。

无论此刻和她们同桌吃饭的人是否是坏人是否对她有恶意，都改变不了他是皇帝的人。她虽不想得承什么王八龙恩，但她也不想被剧里那些可怜人一样仗责掖庭，她虽对上辈子的物质生活没多大留恋，但让她大冬天忍着冻疮洗衣服，睡不包吃不暖，连基础生活保障都没有，那可是大大地不行嘀。

瑶白言毕，未再闻小晶出声，刚欲放松身心，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呵······是嘛？！看来是我自欺欺人了。”

纳言希醒来已经有一会了，他一睁眼见身体被绑，下意识地便欲挣脱，可下一刻婢女小晶被迫戛然而止的话落到了耳里。他循声看去，就见口不能言的女子在桌上奋笔疾书。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在写些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震断了绳结，站了起来。

哪想看到的却是这些······

哎呀，瑶白在心里低叹了一声，她一时心急忘了后面久久微醒却又可能随时会醒的人。此人有些霸道，这话被他听了怕是要因爱生恨了。

罢了，不能人去了，占了人家的身体，承了人家的恩情，还要以怨报德误让他们“相恨”。

瑶白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将错就错道：“既然你听到了也好，懒得我还要与你多费唇舌，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是妃，你是臣，莫要再如此纠缠污了本宫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