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吵作一团的校医室内。
“到底怎么回事,邓布利多。不要再试图敷衍我。”
斯内普死死瞪着邓布利多,指向躺在床上昏睡的伊比利斯,“她到底是谁?你知道她一直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对吧,为什么还若无其事的放任她?”
好不容易对付完麦格教授等人的邓布利多露出疲惫之色,他也没有想到伊比利斯会被伏地魔针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邓布利多。”
斯内普终于让邓布利多有了反应,他拍拍斯内普的肩膀试图稳定后者情绪,却被甩开。邓布利多不在意的坐在一处无人的病床,示意斯内普也坐下。
“西弗勒斯,最近与伊比利斯的接触,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报告给你了。”斯内普眉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大脑封闭术此刻运转,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粗鲁没有礼节,性格恶劣,目中无人.....”他沉默一阵,极其不情愿的说,“魔咒天赋不错,似乎具有影响他人心神的能力,言语中带着无法被探查的魔力。还有那长生不老的寿命....她还知道许多事,许多重要的事。”
看向病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孩,邓布利多抬手释放防窃听咒。他眯起眼,看向斯内普,“你不是一直说她在撒谎吗。”
“不要试图惹怒我,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声音变得低沉无比。
“没有人,可以知道。”那抹似火焰转瞬即逝又温柔照耀他内心黑暗的身影自脑海想起,黑色眼眸凝聚怒火,又像即将喷发的火焰被斯内普死死压抑,“邓布利多,你答应过我,没有人可以知道!她的问题很大,也一定会对后续产生影响。”
“那你的建议呢,将她驱逐或删改她的记忆吗?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是一名无恶不赦的黑巫师,那我不会阻止你。”
面对斯内普怒火的他语气变得严肃凝重,“西弗勒斯,仔细想想,比起埋藏内心的痛苦被揭露,哈利的安全始终在第一位。她的身份没有完全确认,我想再次试探的结果不会是我们希望的。”
邓布利多不禁回想起女孩在获得梅林勋章时露出的复杂神色,以及在厄里斯魔镜前的一番谈话。“我想她或许并非那样危险。不管是出于对后续计划的保证,还是对哈利的保护。我们需要先静观其变,她也没有把过去发生的事到处乱说不是吗,我也一直在看着她。”
“你知道学校现在不止她一个危险的不安因素吧。今天她可是差点杀死众多教授,你又打算如何瞒下?”
“一个面临危险时突然的魔力暴动怎么样?很合理不是吗,因过于恐惧不受控的发动了攻击。”邓布利多转而露出笑呵呵的模样令斯内普一阵咬牙。
“你要保下她?”
“不全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笑容收敛,手中赫然出现一块破碎的木板。木板破碎的端口被一股极其暴戾的黑魔法笼罩侵蚀,就连邓布利多拿着木板的手都微微颤了下。
“这种程度的黑魔法,现在你我还可以简单控制。如果随着她成长,魔力增多的情况下,我想到时想解决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斯内普死死盯着木板发黑处,神色愈发的凝重。正如邓布利多所说,目前女孩只有11岁,就展现了出奇的魔咒天赋,今天更是暴露了她会黑魔法的能力。
“那就更不应该把她留在这里。”
邓布利多叹出口气,“你们真是不合啊....明明是那孩子的院长。”在斯内普欲要杀人的目光中,邓布利多再次开口,“目前为止,除了糟糕透顶的运气,她的行为基本可控。并且她一直遵守了一则规则......”
邓布利多指指女孩,“或许你没有发现,她在发射魔咒的前一刻,魔杖轻微偏移了方向。也出现了无一人伤亡的结果。”
“所以....她并不想杀人,她不能杀人。这就是你留下她的根本原因?”斯内普想起女孩的话,她多次表示自己不杀人,原本以为只是她的态度。结合今天她暴怒的样子,或许是她不能。
“不管是她自身不愿意还是受某种规则限制,这都保证了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全。”邓布利多从兜中拿出两颗柠檬雪宝,一颗自己吃掉,一颗放在伊比利斯床头。
“的确她的灵魂已经超出正常人类寿命的范畴,但这仍是一具鲜活的11岁女孩的身体。抛开她过去的事,现在的她在你眼里,有跟我或者年长老人相似的地方吗?”
斯内普听后顿时皱起眉,光凭自我意识随意生活,眼神中掩藏对所有人的厌恶,还有那蹩脚的等价交换感谢方式。
“虽然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一个11岁小孩,但好像对很多事十分陌生,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无论如何自我封闭,多多少少都会跟他人有接触。无论生活在如何阴暗的地方,都会接触到.....不多的阳光。”
斯内普语气减弱,想起与女孩发生争执的那晚她说的话,“什么叫从未逃离.....”
邓布利多耸肩,“在我看来,她对这个世界太过了解,只是不曾像这样有参与感。就是这种内心与外在表现的割裂感,让人难以理解。或许只有她自己愿意,我们才会知道事实了。我可以看出她对这里并未有多大兴趣,甚至不如韦斯莱兄弟的恶作剧玩具。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将不利化为有利呢?”
“是吗,又是一个被伟大巫师玩弄命运的....可怜人。”
邓布利多微微摇头,“不,命运的分量是任何人承担不起的。”他看向斯内普的双眼,“一切,都是因我们的所作所为而最终影响的呈现。只是一个猜测,或许她的目的与我们并不冲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