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黄伤了人还咬死了不少家禽牲畜,一家人大惊失色。云逸父子二人赶忙跟着前来报信的邻居去了现场,田玲儿开始计算自己家的储蓄和可以变卖的家当,这是一笔颇为不菲的赔偿。他们一家三口却没有多少怪罪大黄的意思,只是有些伤感。老狗通灵,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总是做一些令主家厌恶的事情,从而冲淡主家对自己死亡的悲伤。大黄一定是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才作出这些事情来的。
当云逸父子被领到村头的大树底下的时候,被眼前这幕惨烈的场景惊呆住了。王老太家养了五六年的十几只鸡都被咬断了脖子,李老头养了快十年的看家老鹅被撕的支离破碎犹如一团破布,最惨的是张寡妇家那只养了七八年的母猪,被开膛破肚……
“云家老大,你家这大黄,这是造了孽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颤巍巍的叹了口气,“虽说这狗很有灵性,但也不能这样祸祸咱们村啊,都是穷家破院的,哪里经得起这么祸祸哟,这是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交通也不是很便利,沾了国家村村通工程的光,才在这几年通了条水泥路。青壮年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搬到镇子上的搬到镇子上,只留了些老弱在村子里守着,这些家禽牲畜,便是这些老弱们改善自家生活的保障,这次被大黄断了根儿,必然要吵嚷起来的。
“二爷,我家大黄做的事情,对不起大家伙儿了!我给大家道个歉!咱们该咋赔偿咋赔偿!听二狗说,大黄还咬伤了人,咱们赶紧把人送医院吧!”云逸看到现场的情况,十分干脆的将赔偿应承了下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言差嘴错,拌个嘴,吵个架是有的,但是故意找茬讹人的事情,在他们村还没有发生过。
“被咬的是王二流子,他纯属活该!”二爷听到最令人作难的赔偿问题,云逸连眉头都没皱就应承了下来,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农村里最令人难办的就是赔偿问题,往往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谈妥了,还都觉得自己吃亏了,终将再闹一场,才会结束。像云逸这样大气,是极为罕见的,便向着他说话。“王二流子去偷王老太的鸡,被大黄撞见了,对着屁股来了一口!好在没有破皮,疼上一阵子是免不了的!”
“我咋活该了!二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咱说话得凭良心!”王二流子听了二爷的话,很是不服气的,凭啥别人家的家禽牲畜都有赔偿,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被咬了一口就是活该了!
“咋滴?偷人家东西,还有理了?信不信,老头子我一棍敲死你这个祸害!村里的鸡鸭鱼狗,你偷了多少,我都给你记着数呢!”二爷说着就要挥舞自己的拐杖,抬起手来,才发现手中空无一物,有些惊疑,但转瞬即逝,便抡起巴掌,要揍王二流子。
“你说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啊?你得拿出证据!不然,即便你辈分高,也不能平白坏了我的名声!”王二流子梗着脖子大声争辩。
“你他娘的有个屁的名声!”听到王二流子提到名声,村里的众人忍不住大声喝骂了起来。“老娘挂出去的腊肉,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被你摘走了!要不是你跑得快,老娘非要把你抓起来挂着腊肉游街!”
“我那是看到你腊肉掉在地上,帮你捡起来去洗洗的!”王二流子眼见惹了众怒,争辩的声音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