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只要让人一查就知,伯远候公子与姜知禾在十方斋闹出的事,不少人都瞧见了,想瞒也瞒不了。
再结合姜姑娘和殿下的关系,不难想到。
朝堂上的突然发难,不外乎是为了姜姑娘。
薛燕今的脸棱角分明,眸色清浅。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令牌找到了吗?”
长吟神色微正:“已经拿到,的确和那日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一样。”
长雨也道,“伯远侯与太子府向来没有来往,也没有利益矛盾,见过的那几次也是恭顺谦卑,为何突然刺杀殿下?”
“表面恭顺谦卑,心里可不一定。这满京城的人谁心里没有点鬼?要我说,这人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呢。”
长书也出声。
“派人盯紧些,心里有没有鬼,很快就会知道。”薛燕今说。
长书请命:“殿下,我愿去盯住,保证帮殿下把那只鬼给抓到。”
“嗯。”
长雨和长书退了出去。
薛燕今夜站起身,抬步要走,长吟连忙道,“殿下,可是要去桃夭院?”
“属下发现,有人盯着姜姑娘。”
……
被盯着的姜知禾却一点都没有被盯着的自觉。
她此时正热血沸腾。
恨不得在软榻上扭成一条蛆。
左翻滚,右翻滚,最后还是紧紧抓住窗格,才舒缓了不少。
话本,果然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别看古人保守,其实他们玩得也花。
屋子里没人,姜知禾可以放心的嘿嘿笑,等把手头这本看完,她才呼出一口气。
“姑娘,殿下来了。”
门突然被推开,姜知禾连忙将话本挡住,见是春柳,心里的石头才落下。
“好,我知道了。”
“姑娘,你又在白日里看这种话本。”春柳看清她脸上的心虚,无奈道,“姑娘快些藏好,要是被殿下发现我可帮不了你。”
“好春柳,等殿下到了,你记得提醒我。”
姜知禾下榻去藏话本。
春柳却突然道,“姑娘,你手里是什么?”
“手里?”
姜知禾后知后觉,抬手一看,竟然是一块木头。
还是几分钟前被她硬生生从窗格上掰断的。
姜知禾:“……”要命。
她早就发现,这具身体瞧着瘦瘦小小,柔柔弱弱,力气却不小,仿佛天生神力般,不管什么东西到她手上,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道就会坏。
嘴上却说:“春柳,这院子是不是很久没住人了?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头,这窗格就断了一块。”
“撞到头?”春柳转身就要去请太医。
姜知禾阻拦:“没事,我撞的轻,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这窗户坏了。”
“一会我和周管家说一声,让他换一扇。”
春柳从她手里拿过木块,“这上面有刺,姑娘怎么能用手抓着?”
姜知禾心说徒手掰断的你说有没有倒刺?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看看殿下来了没有,我的话本还没藏好呢。”
外面,杏月看见春柳,随口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春柳摇头,“是窗户坏了。”
“窗户坏了?我记得姑娘搬进来前刚收拾过。”杏月奇怪道,“还有那幅山水屏风,姑娘前几日还嘀咕着挡路,现在倒是不见了。”
春柳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