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天花板,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发散着朦胧的光。
现在是在哪里?动物园,警察局,还是在张翔的家。
不过都无所谓了,周围很安静,鼻子里呼吸到的是很普通的新鲜空气。
贪婪地张大嘴巴享受地又吸进几口,冰凉的空气一路顺着喉管润进混浊的肺部,齐飞这才对自己的苏醒有了实感。
眼睛是睁着的,但是脑子是空白的。
想要把精神集中起来,但是一个又一个刺激着人感观的画面又把注意力击溃成片。
只是一直盯着那灯,直到眼睛酸涩到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啧,你这小子认错态度还挺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床边有个俏皮的女声向他搭话,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是还是能从她上扬的尾调里面琢磨出几分莫名的幸灾乐祸。
齐飞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觉得尴尬,一般能够回话就不会让梗掉在地上。
于是他绞尽脑汁挤压出了一些想法,与她交谈起来。
“你有这么高速运转的机械进入中国。”
“啊?什么机械?。”
“记住我给出的原理小时候。”
“给了什么?”
“就是研发人研发这个东西他是阴间政权管着!”
“研发?兄弟你是犯了科研罪进来的?”
“什么罪?犯罪?”
齐飞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刚刚找回了魂,从床上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不过很快,自四肢百骸汹涌而来的钻心酸楚又让他原地躺了下去。
齐飞五官扭曲地哼哼着,这次是真哭了,一瞬间齐飞想要仰天长叹自己为什么这么凄惨,但是叹不出来,他肩膀也酸的快要掉了。
他的惨状逗得身边那人嘿嘿直乐。
齐飞保持着一个双手翘起的动作等着这轮折磨逐渐平复下来。
其实一直不动也没什么。
但是他很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努力向右偏头,却只瞥见身边人一片深蓝的衣角。
不太对劲!
这衣服的蓝色好像和他在法治栏目看见过无数次的“包吃包住工作服”极其相似!
“我刚刚没听明白,什么犯罪?这是哪里?你能不能再说详细点?”齐飞恳求道。
女声了然:“我也不想承认自己在监狱里头,英雄所见略同。”
什么监狱?什么英雄所见略同?我可是良好市民!
伴着一股侵入鼻尖的茉莉花香,那人靠在了齐飞耳边。
“泽水困,你也是求道者?道友你气运不好,需不需要我帮你改改?只要......”
“梨茉,你不是说胃绞痛吗?让你来这里是拿药吃的,你把业务做到连江监狱了是吧。”
“啧,我要走了,这个你拿好。”
如同被树的枝芽轻抚过手心,那清雅的茉莉花香随着女子的离开很快便消散了。
刘铁山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走到床前,搬来一个胶椅坐下。
“老熟人啊,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