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疑惑,看向身侧应惊鸿,问:“将军,贞贞果是你幼时小名?”
风裳笑:“姑娘莫不成以为酒宴之上我当真敢欺侮应大将军不成?”
女子对于风裳的微讽倒并未恼,只道:“这倒不敢,只是妾身陪将军三载,从未听闻将军竟有此小名,故而今日自是惊讶。”
三载
风裳心里猛地一疼,出口的话便更含了攻击意味:“自然,毕竟将军姬妾众多,又怎可能见一妾便告知一声其小名唤贞贞?岂不笑哉?”
女子一愣,风裳看到她眼中现出尴尬神色,不禁意朝应惊鸿身边靠了靠。
应惊鸿拉了女子的手,轻轻一握,以示安慰。
但风裳奇怪的是,他竟未回讽她几句。
只是对那女子轻声道:“柔然,你先回府。”
说完他放开了她的手,眸子便睨向了风裳。
柔然又去抓他的手,急问:“今日妾身为将军留灯,将军可会去?”
风裳手紧捏轮椅扶手,只听应惊鸿对柔然淡淡嗯了声。
柔然这才离去。
终于,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风裳看着许久前她还可以赖在怀里肆意玩闹的男人,此刻离他那么近,她却无法抱抱他。
他坐到一侧的石凳上,与她四目相对。
良久无言。
好像岁月静止那么多年,她与他都还是少时模样。
“来至京华,性子怎还未改?”
风裳听此,鼻子顿酸,苦笑:“你曾言,我这性子于你面前,无需改。”
他垂了眸,右手食指与中指于石桌上敲打,与她一般习惯。
他道:“还是改了罢,若我不在前,柔然便绝非此番模样,你今日性命便已全失。”
风裳对于性命不性命之事其实已不在乎,如今再见他,心胸里便全是思念。
攒了数年的思念令她在初见他,再见他时,都想一迸而出,冲上前,冲入他怀里。
可如今,她就只想问:“你与你府中姬妾可是都睡过了?”
男人两指敲打桌面的动作戛然而止。
风裳看到他剑眉终是皱起,仿若带了厌恶。
她对于这问题虽提得鲁莽,但实际上确实好奇。
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他唯一的妻。
一直的,直到现在,直到此刻在他面前。
只要他回一声,她们不过都是红颜知己,未曾发生男女之事,她就还欢欢喜喜。
可他没有回答她。
只是再次凝向她,告诉她:“你离开长安,我送你走,不必担忧凤承天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