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我非把他们的手脚砍下来,不仅要让这群畜生倒下,还要把他们丢进火堆里,烧出他们这些年吃下去的民脂民膏,如数奉还。”
听闻此番话,游申雨半边身子都偏过来,似乎很震惊。半晌后,她露出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笑:“这下碰到活圣人了。”
她语气略带讽刺,陈庭汉挠挠头,道:“我说的哪里有问题?”
“你只有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上去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天真、理想、愚蠢,还有点不知死活。”游申雨停顿一下,口风却变了:“……唉,我欠你个人情,说吧,只要不涉及杉杉,我能帮的都会帮。”
“不要太挂怀,我帮你的和和我要求的都只会是一些小事。”陈庭汉问道:“你知道望海友谊公司吧?”
游申雨道:“望海友谊?当然知道,不过虽然名目上是公司,但没哪个老望海会把它叫公司,本质其实是一个几家本地地头蛇组成的商会,里面做什么的都有。我上次请你去的茶楼,里面就有其中几个老板的股份,我也有份。”
陈庭汉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所谓望海友谊商会,因为它确实很出名,而且还和王家的事有所牵扯。
里面不乏正经做生意的,但就是生意人,也能称一句绿林好汉,全是“江湖人士”,水很深。
游申雨继续道:“在望海想做点上规模的买卖,譬如开个商超、找个角落卖茶,不跟这帮人打交道,没门。就是些大集团跑来望海,只要这群人不点头,身上都得被咬下来一块肉,
经营成本翻倍甚至十倍往上翻,他们有一百种方法恶心你,让你干不下去。”
“虽然他们的手段相对没那么毒,也很少做违法的事,其实本质上和王凯属于一丘之貉。”
陈庭汉道:“王凯在里面也有生意。”
游申雨点了点头:“有,今年刚曝出来问题,闹得沸沸扬扬,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抓了几个,判了几个,力度不小。或许就跟你说的一样,他想上岸做正经生意了。”
陈庭汉点了点头,望海水很深,许许多多的门道七弯八绕,十几年前和十几年后的生态又不太一样,没人指点迷津,就算他是重生者也得踩坑踩死。
他问道:“那这些老板有没有搞家政、护工的?”
“有两家做平台的,一家天天派人在全市各大医院门口蹲点,专找那些被担架抬进去的,年纪大的。还有一家在老板圈子里有些名气,走高端路线的。”
“你在那儿有门路吗?”
游申雨摇了摇头:“没有生意往来,怎么,这年头钟点工阿姨都要起点歪心思了?”
“那倒是没有,随便问问。”陈庭汉笑着道:“以后我还有不少事要向你打听。”
“回不回答也要看我心情。”游申雨生冷地道。
陈庭汉并不着恼,只是笑了笑,最后补充道:“对,我最后还想问问你,认不认识那种手脚麻利,能随叫随到的弟兄,不做什么脏活累活,就是我缺个人打下手,当当司机,弄弄文件。”
“你是说,秘书。”
陈庭汉一拍脑门,道:“还真是那么回事。”
游申雨道:“你能付多少钱?”
“钱从我的分成里扣,要划多少你说了算。”
她最后意味深长地瞥了陈庭汉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她最讨厌风险,讨厌不稳定的人和事,此刻却要相信一个高中生看似荒唐的满口胡诌,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