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酒楼,三楼包厢。
桌底下,佩刀青年心跳如鼓,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耳畔轰鸣。
他心中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是对未知恐惧的本能逃避,另一方面深植于心的正义感呼唤着他站出来。
佩刀青年嘴巴开合,但没有声音,说的是同行才懂的唇语:
路哥,咋办,要不要通知县里的除魔司与斩妖司。
被称为路哥的汉子同样趴在桌子底下,用唇语回道:
怎么通知,拿命通知吗?
那可是三头体型超过两米五的羊妖,还有一个妙欲魔宗的魔女。
咱们两个九品捉妖人,连朝廷赐服都没混上的家伙,一个月不过拿平远县斩妖司三十两纹银俸禄,玩什么命啊你。
佩刀青年:那咱们就这样躲着什么也不做?这有悖咱们当捉妖人的初衷啊!
看着眼里跃跃欲试的小老弟,路哥急了:你可别做傻事,哎,罢了,摊上你这么个有正义感的小老弟,算我倒霉。
路哥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手指轻轻敲击。
下一刻,符纸动了起来,仿若有生命般自行折成一只纸鹤。
佩刀青年瞪圆了眼睛:路哥,这是啥?
路哥:我祖上传下来的逃生符宝,流光纸鹤。
看到纸鹤身上的符文没,只剩八枚了,用一次就得少一枚。
路哥心在滴血,下乡巡逻一次不过多挣十两纹银,却搭进去一次符宝使用机会,亏死了!
食指在浮光纸鹤身上写写画画,末了,轻轻敲击纸鹤脑袋。
纸鹤冲路哥点点头,符光一闪,身躯渐渐透明,接着双翼一振,消失在两人视野,速度快若流光。
高空中,纸鹤娇小的身躯蓦然变大,化作一只翼展足有丈长的仙鹤往平远县飞去。
路哥:等着吧,但愿那些大爷收到流光纸鹤传递的消息后,能快点赶来。
小树林,草丛中。
两条雪白肉虫在余晖的霞光中打架,身躯扭动交缠,互不相让,誓要比出一个高低。
一刻钟后,瘦小的那只被打的汁水横流,身躯颤抖不止,两眼一番竟晕了过去。
张弦抬起额头,伸手擦了擦脑门上那因激烈搏斗而沁出的汗珠。
南姑娘守活寡多年,这一朝爆发出来的实力真不是盖的。
得亏推演风杀拳时,在推演空间里练拳数十年,练出了一副强壮身体。
否则就先前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体型,怕是解不了南姑娘体内的色欲。
气卷清风绕,张弦驭使清风帮南姑娘清理了身子,又让清风吹掉两人身上黏腻的汗水。
替南姑娘穿上衣物后,张弦也穿好长袍,清风绕体,带着南姑娘往白石镇飞去。
暗中在白石镇作祟的也不知是人还是妖,紫衣少女开脉境的修为也不知能不能挡下。
风声呼啸,张弦搂着南有容一路疾飞。
紫衣少女伫立于街道中央,贪婪地吸食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欲念。
忽然她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遭了,是书生御风的动静!
有没有搞错,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还没到两刻钟啊!
紫衣少女赶忙停止吸食,瘫倒在地,一幅真气消耗过度的模样。
张弦皱眉,他远远便瞧见紫衣少女头顶上盘旋的各种颜色深沉,瞧着就污秽的精神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