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点，对于她这个初中生来说都很恐怖啊！

单是第一个问题，文语雪就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冲动，她也万万不会到那个地步。

余声里会撒谎吗？自己也不了解她啊……

她脑子里动着各种念头，又突然想到余声里会知晓自己的想法……

自己还要旅行下去吗？

余声里正睡着呢，要不直接开着车去警察局吧……

被控制是个很方便的理由。

自己也可以继续顶着被控制的理由和余声里旅行啊。无论那个选择，自己其实都不用承担责任。

可她真的应该这样想吗？即便事实就是这样？

右臂被拉伤的肌肉还在隐隐作痛，痛感仿佛再说：余声里真的有危险……

余声里始终没有说出自驾游的目标，可她心中真的没有旅行的目的地吗？

诸多矛盾的想法和疑问盘旋穿插在文语雪受惊的头脑中。

所以，自己该继续朝着余声里的指定方向，还是绕进警察局？

“你看呢？”

文语雪猛一扭头，对上了余声里浅到几乎发灰的褐瞳。

那冷淡的眼神里带着近乎轻视的东西。

“你要真想付出行动，我大可送你到警察局。”

文语雪仿佛又看到了半小时前愤怒的余声里，这双眸子里此刻闪着类似的情绪。

“对你来说，无论做那个选择，其实都无所谓吧。”余声里的脸上甚至出现了鄙夷：“你始终都有被控制这一理由。但你会无法分辨哪些是自己的真实情感吗？”

文语雪看着余声里，眼里也渐渐被愤怒充填：“你说的……真是有道理，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啊……”

“我确信我现在做的一定是错的，但我希望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然而我无法确认这一点……更何况……”我们之间精神上的位置也始终不对等啊……

她剩下半句话没说出来，没关系，余声里也会知道。

余声里靠在椅背上没回应，无疑是在审视她的思想。

文语雪的斗争意志突然消沉下来，她颇感无助的摆摆手：“算了……这些指不定都是小事，我真是无聊。”

反正自己现在是想旅行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没变，那就无所谓了不是吗，人的想法本来就会因外界而改变。

不管怎么说，余声里都冒险把她的能力告诉自己了。

余声里语气缓了下来：“我解释不了什么，你只能自己想了。”

文语雪吐出一口气，脸上又现出笑容。

“你接着睡吧……”文语雪轻声道，心里盘算着等天亮了一定要去米粉店吃一顿热的，她都快饿的不饿了。

车子就这么继续开在夜间平缓安宁的道路上，不再有丝毫朝着其他方向拐弯的意思。

直到，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斜刺过高楼，铺在这辆银灰色轿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