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雪闭上眼睛准备入睡,突然间天花板滴下一滴又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在周忆雪脸上,周忆雪此时正在犯困,并不想睁开眼睛,有一滴粘稠的液体恰好滴在她的嘴角处,周忆雪在迷迷蒙蒙间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却发觉有一股腥臭的咸味。
味觉上的味道刺激着周忆雪的所有感官,她被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阿雪,阿雪此时是一个完全的“人”,只是勉强有一个人的雏形,但脸上身上全是血肉模糊。
阿雪像一只蜘蛛精一样手连同脚诡异地弯曲着附在天花板上,阿雪看到周忆雪睁开眼睛,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看到周忆雪因为吃惊而张大嘴巴,她猛地向周忆雪嘴里吐出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
周忆雪虽害怕的发抖,身上更是使不上任何力气,软绵绵的,像是因为眼前的还可以称之为“人”的诡异生物阿雪而感到过于震撼和害怕。
周忆雪看清楚阿雪吐出的那个东西的样子,她猛地吓出一声尖叫,随后,便滚下了床。
无他,因为那截东西,是一个人的断舌。
刚才阿雪身上滴下的鲜血,已经化作一条条诡异鲜红的小蛇吐着血红的信子围成圈子向周忆雪的方向爬去。
周忆雪疯狂地尖叫着,她用手里可以够得着的所有东西朝血红色的小蛇砸去,突然她感觉耳朵里一阵刺痛,她用手指伸进自己的耳蜗,耳朵里一只血红色小蛇咬住她的手指,她猛地将那只耳朵里的小蛇拔出。
原来当时阿雪滴下的鲜血滴在了周忆雪身上,化为的血色小蛇。
在周忆雪没有注意的时候爬进周忆雪的耳朵里。
周忆雪感到非常的奔溃,她无助的哭喊着,手里虽拿着东西死命的砸着那些血色的小蛇,但却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亦或者是源源不断的小蛇让她丧失了希望。
似乎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阿雪诡异地疯笑着,她不想周忆雪那么快就死了,她像一个调皮的孩童般用无形的力量将周忆雪猛地抛起,扔在天花板上,她似一只蛇一样游走靠近周忆雪的耳边,周忆雪的身体悬在空中。
周忆雪只觉得她呼出的气体满是冰寒,要把人耳朵冻掉,阿雪装作一番惋惜的样子,满是血痕的像被人用钗子划烂的脸,疯狂地大笑着,嘴角都笑裂了,到了耳朵的位置。
“小朋友,我本来想跟你见很多面的,但是,今天真可惜,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你一定会理解姐姐的对吧,从此以后你就是那只孤魂野鬼,而我却会活在尘世中,放心,你死后,姐姐会每年给你烧纸钱的。”
阿雪将自己扭曲的手脚又扭了过来,她召出一座由血色骷髅,人骨为基底的宝座,她缓缓地坐上去,懒散地翘起二郎腿,她将周忆雪视作一个供她取乐的戏子,眼底满是漫不经心。
她将自己可怖的外貌收起,她又变为那个雪肌花容的绝色美人,但此时她的脚并不是周忆雪第一次看见她时,没有穿任何东西,而是穿上了周忆雪奶奶留给她的红绣鞋。
悬在空中的周忆雪往下面看,果然那双红绣鞋不见了,想起那是奶奶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她鼓起勇气,奋不顾身地朝着阿雪姑娘大吼:“红绣鞋,你还我红绣鞋。”
阿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玩笑,只懒懒地笑着,她看到周忆雪匍匐在自己跟前像一只哈巴狗似的,她感到分外的愉悦。
“红绣鞋?哈哈哈哈哈,它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一只被你奶奶年幼时拾去了。”
“说起来,我跟你奶奶可是有大渊源呢。”她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将做好的大红蔻丹的手指伸向自己嘴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对了,哈哈哈哈,
但是死人不配知道秘密。”
随后阿雪又打了一个响指,周忆雪猛地坠下,只差一厘米就要坠入蛇群。
她欣赏着周忆雪一次又一次濒临绝望的表情,似乎这样才可以洗脱她之前几次弑羽而归并把自己弄伤的耻辱。
她这样玩闹了好几次,看周忆雪从绝望变到释然,
周忆雪看到阿雪得意的神情,像是想通了什么,变得坦然起来。
她突然觉着反正早晚一死,为何死之前要成为一只“鬼”的乐子呢。
阿雪却莫名觉得不爽起来,她想看到周忆雪涕泪交错,跪下求饶的样子。
她讨厌周忆雪的宁折不屈,周忆雪不应该跪下来朝自己疯狂的磕头,让自己不要取她性命吗?
阿雪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她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她的座椅上的骷髅头,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周忆雪,像是杀周忆雪如踩死一只老鼠一样简单。
她又将周忆雪猛地抛下,血色小蛇嗅到周忆雪的气味,正蜂拥而上,打算将周忆雪吞吃干净。
周忆雪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男子清越的笑声,即将离自己的一厘米近的小蛇被烈火焚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刚刚还无比神气的阿雪此时落在地上,因为疼痛,满地打滚。
“周雪,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
眼前的男子一副古装扮相,男子姿容绝滟,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双潋滟至极的桃花眼此刻却满是冰寒,含笑斜睨着阿雪,带着几分痞气,秀挺的鼻梁,唇色如樱,眉间有一颗红色小痣,看起来又像观音,又像狐妖,却不显的女气,长身而立,芝兰玉树,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身上的红袍上的刺绣更是精致异常,但红袍上绣着的并不是龙,而是只有两爪的蛟龙。
阿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子,不甘的怒吼起来,
“谭知南,我才是你冥婚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