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打了一通电话给陈辉。
电话那头一个冰冷沉静的声音传来:“怎样啊,七爷?”
萧七开怀大笑:“老陈,出来喝酒!”
在他进入亚界的这段时间,真实界的时间是几乎不流动的,回来时仅仅是去时之后的第二天。
所以陈辉对他一天之内情绪变化那么大感到奇怪,便问道:“你吃错什么药了?突然这么高兴?”
“别废话了,我搞到一坛好酒,我们去胖子家烧烤摊撸串子,我请客!”
陈辉是萧陆的养子,他的双亲很早去世,陈家和萧家是故交,陈辉父亲病死之前将他托付给萧陆,过继给他当义子。
萧七和陈辉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算兄弟关系,两人师出同门,论及武功,陈辉比萧七只高不低,但他没有留在武术界,而是毕业后去了菁州一家公司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萧七也不明白他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
和萧家的弹指神通一样,陈家也有一门祖传绝学,名为落叶刀法,一口祖传宝刀,名为落叶刀,传说这门刀法是陈家老祖秋天观枯叶飘落而悟出的刀法,落叶刀刀身窄而薄,颜色枯黄,就如同一片枯叶。
萧七有幸摸过那把刀,和寻常好刀完全不一样,握在手上,出刀如有风助,又轻又快,吹毛断发,他喜欢得不得了,跑了全国很多铸刀铸剑的地方,也去过龙泉,可惜再也没有哪位师傅能锻出这么好的一口刀了。
出门时,他带上那坛黄鹤楼酒,来到胖子烧烤摊,陈辉早已在那里等候。
萧七笑眯眯地走过去:“来啦!”
陈辉撇了撇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大晚上叫我出来喝酒?我明天不用上班的?”
嘴上这么说着,但萧七一叫,他就屁颠屁颠的还是来了。
萧七呵呵一笑:“老陈,好消息,武馆不用卖掉了。”
陈辉嘬了一口酒,问道:“怎么,想通了?”
“今天来了一个慕名拜师的,我又有徒弟了,菁阳武馆又能办下去了。”
他把今天的事略略和陈辉说了一下,两人渐渐有了酒意。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李一先,就是我说的那个徒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有骨气,一腔热血!”
吃一口串,喝一口酒,陈辉听完他的讲述,没有做回应,而是道:“那样就好。过段时间,抽空去看看老爷子吧?”
萧七点了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打算。”
然后他又跟陈辉讲了一下今后的打算,一坛子黄鹤楼就这么见底了,两人喝得醉醺醺的,来撸串的客人见了,以为他们怕是连走回家都难了。
烧烤摊新请的小工见了心里也怵,小声问老板:“坏了,他们喝成这个样子,不会醉死在这吧?”
胖老板笑着说:“那你就小看这两位爷的肚量了。”
只见两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人一个方向各自回家,走起路来步伐稳健,步步生风,哪像沾过一滴酒的样子?
“刚才不是还喝得烂醉,跟滩烂泥似的吗?”
客人和小工纷纷咂舌,连连称奇。
见状,胖老板笑着解释道:“他们啊,是菁阳武馆的师傅,往前倒几十年,馆主萧伍,一双铁拳镇四方,打得车匪路霸是肝胆俱裂,试问整个菁州谁不晓得?刚才说话多的那位爷就是菁阳武馆的现任馆主,萧伍之孙,萧七萧师傅,你有什么困难请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
听了他的解释,客人和小工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着萧七的背影中露出敬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