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具就在咱们房间前面的走廊上拿的,这些嘛在仓库里借的。”
“你确定是借的?”
“怎么了嘛,我们警察拿东西当然是借的喽。”
“那你拿这些东西要干嘛,cosplay啊。”
“嗯~你也没说错,先不聊这个,怎么样,你想出手法了没有。”
“嗯!我大概有想法了!参照你的提示,我发现墙壁都是做了防水处理的,然后就是地板上飘落的樱花花瓣和旁边嘈杂的瀑布流水声,我想应该利用了某些东西将旁边的瀑布水引入这个房间,将死者放在皮划艇之类的能漂浮的东西上面,等水位到达一定高度再将绳子穿过死者的头部,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之后只要考虑把水放掉就能够营造出自杀的假象了!”
说完,七槻站定在源伸啓的面前,一脸骄傲地插着腰,扬着头露出自己精致的下颚线,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一种我好棒,快夸夸我的神气。
源伸啓也是不扫兴,温柔地揉了揉七槻的头,满是欣慰地说道,“越水侦探真厉害!我是你的小迷弟!”
“迷弟就好了。”
“嗯?”
“哎呀不说这个了,你这些东西是拿来干嘛用的。”七槻躲闪着眼神,立马将话题转移。
“嗯~怎么给你解释呢,嗷这到了,你就看着吧。”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小和尚秀念背着自己昏睡过去的师傅手里拖着皮划艇身上绑着一大块毛巾赶到了这里,他将拖着的皮划艇扔在地上之后,小心翼翼地将背在身上的住持放倒在了地上,抬起头,满是希望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源伸啓。
“你先布置好这边吧,把皮划艇充上气,下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去上面帮你放水。”
“好。”
说完,源伸啓就拉起了七槻走出了房间,将舞台留给了秀念和他的师傅,自己则是带着七槻来到了楼上那条靠近瀑布的走廊,用手电筒照射着地板仔细搜索着,突然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将手中的道具递给七槻之后,蹲下身子双手在地板上探了探一个用力就将一整块木制地板取了下来。
跟在一旁的七槻也是第一时间就明白源伸啓想要干什么,在怀里一阵摸索从中掏出了透明胶带递了上去。
接过胶带的源伸啓,按照地板的木制缝隙之间的长度扯下了一长根胶带一根一根地耐心地贴了上去。
一切准备就绪,源伸啓从正对着房梁的窗户将头探了下去,用手电筒对着下方照射着,看看秀念那边准备的如何了,而在底下的秀念感受着头顶上的光亮,也是站起身来对着上方死命地挥着手,表明自己已经完成了工作。
得到回应之后,源伸啓也是将这边准备好的木板小心地去探向飞流的瀑布,一点一点地调整着水流的方向,最终找到了一个正确的位置将成片的水流引导向了禁闭室里。
随着水位一点一点的上涨,源伸啓也完成了自己的变装,他利用手中能找到的工具将自己伪装成了那位这里的僧人都恐惧的存在,恐怖的雾天狗。
穿戴完整之后,源伸啓打开了楼道边的窗户,扶着窗沿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房梁,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房梁正中间,缓缓起身直立身体,双手交叉环抱着居高临下等待着水位上升将住持送到自己的眼前。
不久之后,随着水流的汇入,水位已经接近了梁柱,源伸啓转过头朝着在窗户外等待着的七槻点了点头,接收到讯息的七槻也会立马会意,迅速地将木板撤离,水流也随之停止。时机已就位,源伸啓调整了一番手电筒的亮度将其别在了胸前让光照恰当好处地打在了面具之上,配合着这个面具栩栩如生的表情在黑暗中乍一看就是一位从天而降的雾天狗。
一切准备就绪,源伸啓点点头示意秀念将住持喊醒,秀念也是会意,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番茄酱涂抹在了脸上,将手探进水里洗净手上的痕迹之后,秀念用着自己湿润的手轻轻地拍打在住持脸上。
或许是秀念第一次干这些事,用料过头一时间住持没有苏醒只是轻微地挪动了头部,无奈着急的秀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手捧了一点水,另一只手高高的扬起,pia的一声,一个大大的逼兜呼在了住持的脸上,另一只手里的水也是里面跟上洒在了住持的脸上。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疼痛的住持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是瞬间清醒,眼睛亚得睁大,仰身从皮划艇上坐了起来,可是在他清醒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浑身一片漆黑背后带着大大一坨就像是收起来的翅膀一般,顺着光线看去,一个不怒自威的雾天狗愕然出现在了住持面前。
“啊,啊,我一定是累了,这是梦,哈哈哈,这是梦。”本来仰着的住持也是立马倒在皮划艇上嘴里念念有词,闭着眼想要昏睡过去。
“师父,师父我死得好惨啊,我要在你的脖子上写一个大大的惨字。”秀念看到住持想要逃避现实,瞬间也是演技上身,请了自己哥哥的精神气上身,上前紧紧地抓住住持的声声嘶力竭地呼喊了起来。
“啊啊啊,你离我远一点啊,我没想害你啊,谁让你不肯离开我孙女啊,你也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生活吧。”躺在皮划艇上的住持闭着眼双手胡乱挥舞着。
“那你当初又是如何杀死忠念和尚的,一一招来。”故意拉长声线的源伸啓,故作正经,模仿着影视中神明的声音,恫吓着住持。
“我当时就是先勒死了他,然后把他带到了这里……”心中慌乱的住持也是没有抵抗第一时间就将心中的所想所念和盘托出,事无巨细地将深深埋藏在心底每天都要告诫自己忘记的深层记忆一一说出。
听完住持的犯罪过程之后,源伸啓没有继续听他的狡辩而是蹲下了身子,缓缓得将身体探入水中,从上衣的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干净的毛巾递到了秀念的面前,秀念也是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麻醉喷雾倒在了毛巾之上。
准备好毛巾之后,源伸啓朝着秀念点了点头,拉过皮划艇,将手中的毛巾堵到了住持的口鼻之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感受着脸上的异样,住持剧烈挣扎了起来,秀念也是当机立断上前控制住了住持的双脚不让他从皮划艇上翻倒出去。
很快,药效上来之后,住持也是停止了挣扎昏睡了过去,源伸啓踩着皮划艇回到了房梁之上利用着准备好的麻绳小心地将昏睡着的住持从窗户口运送了出去。
“秀念,你先将住持送回房间,我来善后。”交代完秀念之后,源伸啓脱掉了身上沉重的装备,接过七槻刚刚从房间里取来的毛巾裹在了身上,带着七槻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楼下新装订好的墙边。
“七槻,你站我身后离远一点哦。”
“嗯,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嗯,放心吧。”将七槻护在身后,源伸啓拿起了手边的斧子狠狠地抡了起来砸在了墙面之上。
八十,八十!没砸几下之后,墙面承受不住内部储水的巨大压力,硬生生地被冲出来一个巨大的口子,房间里的水也像是积压了许久压力之后,一瞬间喷涌而出。
源伸啓将手中的斧子放在一边,伸出左手将七槻护在自己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番气势磅礴的景象。
很快,流速渐渐放缓,到最后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点,源伸啓趁机将头探进墙洞里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屋内的水已经放得差不多只剩下地板上那一层浅浅的积水。
“嗯,大工完成,咱们回去吧。”
“嗯,好。”
重新裹上毛巾,源伸啓和七槻一起来到了住持房间的门口,而在此已经等候多时的秀念也是立马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
“师父他已经睡过去了,现在状况挺稳定的。咱们之后该怎么办。”
“你将这支录音笔拿着,明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在门口播放,我到时候会带着你的其他师兄弟来这里一起听着。两年前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想要重启也是可以的,但是录音笔之类的不能作为证据,我们现在只能让他去自首。”
“好的,听你的,源施主,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哥哥的冤屈不知道还要才能得到申辩。”身材小小的秀念也是跪坐下来对着源伸啓深深地磕了头。
“欸,没事,我是警察。”
摆了摆手,源伸啓也是潇洒转身,带着七槻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换身衣服。
“嗯~真帅我~我是警察!”回去的路上,七槻悄悄上前用胳膊顶了顶源伸啓,阴阳怪气地学着源伸啓的话语。
“你别啊。”甩掉了七槻的隔壁,源伸啓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间跑去。
“你别跑啊!警察叔叔!”很想要呼喊但是考虑到现在是深夜,特意降低音量的七槻也是立马跟了上去。
回到房里的源伸啓轻手轻脚地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走进浴室换好之后交代着兴奋久久不能平静的七槻让她抓紧睡觉后,自己就折回了住持房门前。刚到就发现跪坐在门口的秀念正低着头小声哭泣着。
轻叹一声,源伸啓摇了摇头上前拍着秀念和尚的背轻声安慰着。
第二天早晨,早早就上班的目暮警部带着佐藤高木匆匆忙忙地驱车赶往了山泥寺,天永住持也是在众位僧人的注视之下,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向目暮警部承认了自己两年前所犯下的罪行。
“哈哈,目暮警部,这一大早真是辛苦您了。”源伸啓看着打着哈气的目暮警部也是立马上前打着招呼。
“源老弟,你怎么放假也会碰到案件啊。”
“哈哈。”不像毛利大叔那样吹嘘自己的源伸啓尴尬地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回应着目暮警部,“目暮警部,警车的位置有空余嘛,我们的车坏在半路上了,现在已经被拖车走了,你能带顺路带我们回东京嘛。”
“好啊,那你也顺路来警视厅来帮忙一起录口供吧,这俩天也积攒了不少工作呢。”目暮警部热情地握住了源伸啓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这,我还在休假啊,不太好吧。”
“嗯?”
“没问题,义不容辞。”源伸啓发力挣脱了目暮警部的双手,正儿八经地对其敬了个礼。可是内心早已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离开目暮警部之后,源伸啓走向了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七槻和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小哀,生无可恋地讲道,“等下佐藤警官会送你们回家的,回去的时候麻烦让武藏爷爷帮我洗一下衣服吧。”
“嗯,交给我吧,警察先生。啊!”
恼羞成怒的源伸啓恶从胆边生,狠狠地拍了一下七槻的屁股,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地跑上了目暮警部所乘坐的警车。
嗯!胆子也就大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