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伟微眯双眼,紧紧盯着那位突然发言的年轻人。若非此人主动开口,恐怕他甚至未曾察觉到其存在。
青年正是陈飞,他毫不犹豫地提出要替魏老宗师诊治。
郭振面色骤变,立刻拉住陈飞,厉声道:“你想干什么?你这点皮毛之术也敢替老宗师看病?”
话毕,郭振转过身,满面愧疚地看向魏宏伟说道:“魏大人,您别信他的话,这小子是从村里来的,仅因略懂草药之术,才得以在卫生殿任职。”
“魏大人,您别跟这位年轻人计较,他年少轻狂,您就宽容些吧。”孙芳也随之附和着开口。
陈飞见两位大人纷纷为自己说话,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在这个时代,善良之人仍占多数,即便在这种境况下,也不是人人都会落井下石。
事实上,陈飞敢于出言,并不仅仅出于英雄主义,而是关乎自身利益。倘若魏老宗师的病症持续恶化,那么卫生殿将面临重大变故,届时他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对于陈飞来说,他在卫生殿工作这段经历,对其日后参加仙路试炼至关重要!当然,他也不想刚到镇上两天半就灰溜溜地返回大洼村。那样做只会让人耻笑,更会让家里的亲人和陈婉婷感到失望。
然而魏宏伟何许人也?他人言岂能轻易动摇其意志。他眯眼凝视着陈飞,这个青年毫无紧张畏惧之色,眼神犹如苍鹰般锐利,令他十分不悦。
尽管他不喜欢陈飞,但这年轻人却有足够的胆识站出来,声称要医治他的父亲。无论魏宏伟身份如何,他对父亲的病情日重始终无法释怀,内心无比焦虑,迫不得已才会公私混淆,对卫生殿施加压力。
“你叫什么名字?”魏宏伟掐灭手中的灵烟,冷淡地注视着陈飞问道。
“陈飞!”陈飞并无丝毫保留,朗声回应。
“陈飞?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魏宏伟嘴角低语,似有所感,但他此刻并未深思,只是父亲的病情使得他无暇细想。
“你能救我父亲吗?”他又追问了一句,此刻语气已变得极为郑重。
“世间无绝对之事,我只能说我会竭尽全力。”陈飞摇头回答道……
魏鸿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思绪深邃难以揣摩。
郭振与孙芳见陈飞这少年竟执意要挑战坚硬的灵石试炼,也只得无奈地选择放手不管。
荀宁自始至终并未阻止陈飞的决定,他很好奇这位陈师弟究竟隐藏着何种深不可测的秘密力量。
自从初次在仙酿宴上准确预言其父将重掌大权,直至今日,陈飞的种种举动都弥漫着超凡脱俗的奇异气息。
而那身经百战的老医师陆翁,则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唇无须者,行事不可靠,此子显然急于崭露头角!"
“那就让他试试吧。”
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魏鸿深深地叹了口气,朝陈飞示意道。
陈飞没有多言,径直走到炕边,握住那位皮包骨头的老爷子枯瘦的手腕,手指落在了命门寸口之上。
医道之妙,实则七分便藏于指间矣。
然而甫一搭脉,陈飞便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此症分明并非肝癌所致!
分明只是肝气郁结,再加上脾胃气虚,怎可能误诊为肝癌?
见陈飞眉头紧锁,魏鸿心头一紧,忍不住颤抖着开口问道:“少……少侠,如何了?”
“噤声!”
陈飞面带烦躁之色,一声沉喝令整个房间瞬间寂静下来。
魏鸿先是一愣,继而气得笑了出来。
他平生首次遇到这般胆敢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年轻人,尤其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
“年轻人,若你无法救治家父,休怪我不客气!”魏鸿面色阴沉地警告,眼中闪烁着威胁的寒光。
陈飞放开手腕,目光冷冽地斜睨了魏鸿一眼,语气淡漠地道:“若你不希望家父因此丧命,最好别对我们这些悬壶济世的医者有所威胁!”
“无论你是何方高官显贵,在我眼中,皆是病患及其家属罢了。”
“另外,我厌恶看病时被人打扰,所以,请你闭嘴。”
陈飞面色铁青地瞪了魏鸿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诊治之际被人打搅。
此外,他也纳闷这些人究竟在畏惧些什么?一个已临生死边缘的魏鸿,有何惧哉?
更何况,此刻他父亲病重在床,本该低声下气求助于村卫生所的医生,为何反而受人威胁?
生于未来世界的陈飞,秉持着超越时代的坚韧与独立,尤其鄙夷这种畏首畏尾的行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