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而又无助的她,此刻屈膝于地,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陈飞对此浑然不知,亦未察觉到他的道侣正在泪水涟涟。
他踏着覆满冰晶的雪地,步步艰难地走向父母修行的居所。
身为正宗滇西修炼家族的子弟,如此罕见的大雪在他眼中显得格外异样,一时之间令他颇感不适。
“咳咳…”
陈飞体质虚弱,体内灵脉受损,胆道之疾折磨着他,再加上阵阵咳嗽,使得他仿佛随时都会魂归混沌。
但他凭借着坚韧的意志,硬是咬紧牙关,踏入了父母亲修行的庭院。
这座庭院是祖父遗留下的唯一遗物,在村落之中堪称首屈一指的修炼之地。
院内有三座青砖灵石构筑的正厅,两侧则是两座土坯筑成的偏殿。
陈飞步入院内,推开那铁皮包边的院门,掀开门帘,走进了这个充满了沉重气息的地方。
室内弥漫着袅袅灵雾,静寂得近乎压抑。
陈飞的父亲陈爱国口中含着灵玉烟斗,那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沧桑面孔,在缭绕的烟雾中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
而陈飞的母亲此刻并不在家,这让陈飞稍微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对这一世的家人尚且陌生,但源自原主人的记忆仍让他对他们存有一丝亲近之意。
“三弟回来了?”
陈飞的兄长陈阳端坐于修炼榻上,见到陈飞踏入,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然而,他的面色旋即转冷:
“你还敢回来?就是因为你的事,瞧把你爹气成了什么样?”
“陈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败类,不但不能为家族增光,反而屡屡给家族带来麻烦。”
“哼,你听听,你丈母娘现在竟然要带走你妻子,并且还要我们陈家赔偿五十枚灵石作为损失费!”
“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陈阳脸色铁青地瞪着陈婉婷的娘亲,那位中年妇人。
尽管她的装扮在村落中还算得体,四十余岁仍保持得颇有风韵,可在村民们的眼里,她那尖酸刻薄的面容,特别是那双让人望而生厌的眼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幸好,陈婉婷并没有继承她的这点特质,倒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少啰嗦,赶紧把五十枚灵石拿出来,一分也不能少!”
丈母娘对陈飞连一眼都懒得瞧,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之人,居然还敢对她女儿动手,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陈爱国的表情愈发阴郁,只是一味地瞪着这个妇人,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追本溯源,这一切还不是自家三子修为低微,又身患重病所致?
“哼,你倒把自己撇得一清二白!”
相比之下,陈飞的大哥陈阳却没有像父亲那样忍让,而是直接予以反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陈家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就是看重镇上李家的财力雄厚吗?想要将你妹妹嫁给李家,只为捞取那份利益。”
“那个李老头儿都已经三十多年未曾婚配,年龄都足以当他小姨子的爹了,你这么做,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