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这是一把匕首...

薇达尔一直故意遮挡哈维的视线，灵巧的用匕首雕刻着哈维的左手。哈维从手的知觉上感觉不到，但他总隐隐的感觉到到，一条亮红色的线在左手覆盖的树甲上飞舞，切割。

他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切下来的碎片是发着绿光的掉在在地上...

“哎呀，真聪明，哈维同学。”薇达尔提起手臂向哈维展示这把匕首。

造型普通，并没有特殊花纹。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红色的线，只是单调的灰色。

“给你个惊喜啦！”薇达尔反握匕首，抽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哈维被剃好的手掌，摆弄着哈维的五指。

她的刀工好的出奇，关节处剃的薄如蝉翼，还没漏出一点肌肤，不仔细看只会觉得只是比之前大了一号，虽然还是绿的。包裹的树甲类似科幻作品中的外骨骼，覆盖在体表，剃去多余的植物组织，反而支撑着哈维的左手形变，还挺灵活。

摆弄之下，哈维的手慢慢有了知觉，自然的捏了回去。

“你干嘛？”

肉体上的触碰让薇达尔感觉怪怪的，迅速抽走了手。

哈维只是迷离的感受着手掌，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在控制手，而是神念控制着树甲，体感上又没有两样。

他没有意识到眼神正在直勾勾的和薇达尔对视，盯的薇达尔面色微红，心里说不出的恼怒...

刚才的一抹温暖像点化了哈维的身体机能。他前世是右撇子，但他感觉现在多长十只手，都比不上现在的左手灵活。

“喂，看你站在这里怪可怜的，”

薇达尔故意大声地吸引周围人注意，转身面向大多数，一只脚踩在哈维的轮椅上，一只手抬起，另一只手在腰间比划着空气吉他的动作。

“手能动了就自我安慰一下吧？”

女生主动讲荤段子的含金量无需多言。

嘲笑声像海浪一样，一潮高过一潮。一只脚踩在轮椅上的薇达尔像乘风破浪的船长，自豪的展示着战利品。

海浪在哈维眼中越来越大，被迫立正，当众羞辱，哈维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结束吧。

绝望中，薇达尔悄悄转身，在哈维手中塞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这是直属于西蒙恶魔契约。”薇达尔贴近哈维轻声细语，脸上挤出难绷的笑容。

“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怕他们心里不平衡，签了这个，你和我平级，西蒙一定会保护你。”

“你不怕那个卡森吗？”哈维不解，他很怕卡森，但是更怕薇达尔。这又是在为羞辱他做铺垫吗？

他真的理解不了病娇...

“不怕，恶魔不能处理其他恶魔的契约者，西蒙大人真的很好啊，我骨头也断过，看不出来吧。”薇达尔兴奋的摆了几个芭蕾动作。柔软轻盈，刻意也没忘了优雅。

银发飞舞，扫过哈维的鼻尖。旋转之余，薇达尔抽出那把匕首砍哈维。

真的理解不了病娇...

“有缘再见了，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卡森是女恶魔呢，和我一样好说话，嘻嘻。”不等哈维反应，薇达尔把割断的铭牌贴在耳边，向他展示。

穿越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长什么样子。面容清秀，双眸明亮，透出一点点的淡绿，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可能是幻觉，总觉得有点前世的影子。

薇达尔收好铭牌，不再搭理哈维，招呼着其他人。

“准备好了吗，孩子们？”

“我准备好了。”少男少女们稀稀拉拉的回复，有的人压根懒得开口。

“出发，出发！”

大概，可能，应该，好像是死不了了...

哈维看着人群一个一个的走出视野，认真的记下来每一个嘲笑过他的面孔...

等着，等到我也能和西蒙称兄道弟的时候，笑过我的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