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和衣躺下,连吃饭的气力都没有。
春芝捧着三七给的铺子档案,在她耳边叫她。
“姐姐,三七说,柳大人把档案给我们了,虽然是柳大人的名字,但姐姐也姓柳,也是柳家人,用这个去招师傅,想必没有问题的。”
而柳明月却一个字也不想说。
春芝见她回了家只管躺着,不喝水也不吃东西,慌得不行,唯恐她把自己折腾病了,忙把棉被给她盖上,又把点心放在她边上,时不时劝她两句。
这么挨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邱辅来找她们,春芝喜出望外,忙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邱公子,太好了,你快去劝劝姐姐,她自昨日从柳宅回来,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在床上躺着,到现在也不曾起来。”
邱辅本来心情很好,提着小点心来找他们唠嗑,谁知听春芝说了这些话,急忙往屋里去,一进房间,果然看见柳明月对着墙卧着,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邱辅叫了两声,也不见回应,他见这情形,忙出去细问春芝,听她说了来龙去脉,心内大致知道了缘由。
“原来是这事。”
邱辅飞快的回了屋,他伸手在柳明月肩膀上拍了两下,笑道:“快起来,不就是想开铺子吗?本公子帮你这忙!”
柳明月本也没睡,听见这话,忙翻身面向他,道:“你有办法?”
邱辅见她终于肯说话,且不答应,只回身把自己带的点心递到她面前,道:“你先把这个吃了,本公子才跟你说。”
柳明月知道他的脾性,不能跟他对着干,虽不太饿,也三两下把糕点吃进肚子里。
“有什么办法?”
邱辅却卖着关子,道:“当时你去找那个姓柳的,本公子就知道不靠谱。”
柳明月听他这么说,默默从床上爬起来。
“那姓柳的应承得这么快,本公子还只当他有胆识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一当了官,便什么事儿也不敢做了。”
邱辅一面吐槽,春芝早已把早上剩的粥热好了端过来,柳明月摆摆手要拒绝,邱辅却道:“喝了,喝了本公子才乐意接着跟你说。”
柳明月虽信不真,但也只有听他的话。
邱辅满意的看着柳明月将粥喝完,这才道:“你啊,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不吃不喝的折腾自己,回头把自己折腾病了,看你还有什么指望去做东家。”
春芝听了这话,眼睛放星星道:“这么说,邱公子,你有办法?”
柳明月也放下碗看着他。
邱辅见柳明月眼睛里终于有了生气,这才抄着手,道:“你们岂不知,这世上有一类女子,是可以自立门户做生意的?”
他此话一出,春芝想了想,忙道:“邱公子,你是说寡妇吗?”
其实确实有这个例子,不过不是普通的寡妇,得是有幼子的寡妇,还得是夫家与娘家都死绝了,族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寡妇。
只是此条件之苛,世上便有这样的人,也没有太大的财力,不过是做些小本生意勉强度日,就算有财力的,孤儿寡母总有远亲惦记着财产,多会上门接去照应。
“邱公子,你是让姐姐先成亲生子,等丈夫死了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邱辅听春芝一脸认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春芝涨红了脸:“那是什么嘛!邱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嘛!”
邱辅眼珠一转的,道:“就是此法,不若,你先嫁给本公子,生个娃娃出来,待娃娃一落地,本公子就服下砒霜,包你妥妥帖帖的。”
柳明月知他玩笑,一掌拍在他身上,道:“少胡说!”
邱辅也不生气,只笑道:“怎么是胡说了,不过这法子我们留着备用,待前面的办法都行不通了,你再盼着做本公子的寡妇吧。”
柳明月真是服了他了,只得耐着性子追问:“那还有何办法?”
邱辅终于正经起来,他优雅的整了整衣衫,道:“你想啊,那些当官的都是些男人,你这事想走他们的门路呈报至御前,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柳明月思忖道:“你的意思,得走女子的门路?”
“正是如此。”
“难道……是要去见皇后娘娘?”
邱辅笑着点点头:“开窍了。”
柳明月却犯了难:“可我要怎么才能见到皇后娘娘呢?”
春芝也为难道:“我们这等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见到皇后娘娘呢。”
柳明月见邱辅不说话,只看着他们笑,便知他有办法,忙爬下床亲自端了茶递给他,讨好道:“邱公子,你快说吧,给我们指条明路。”
邱辅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本公子的生日宴,倒是有个贵人会来。”